到了地上,步伐堅定地肩負起了帶路的工作,見它越跑越快,沈吉和駱離不由緊隨其後,生怕錯過什麼有用的線索。
誰想白貓竄到樓內天井的角落,忽發出淒厲的尖叫,那情緒仿佛是在警告他們不要隨意過來。
駱離握緊羅盤:“有點瘮人是怎麼回事?”
沈吉知道江之野是不會開玩笑的,那裡肯定有他不想讓自己麵對的東西。但駱離這個人的好奇心隻多不少,他明明害怕,卻偏要硬著頭皮湊上前觀察。
結果下一秒,駱離也驚吼了聲,十分沒形象地退了回來,躲到沈吉身後拉著他說:“快報警!我靠!”
沈吉心下自然泛起不祥的預感,他蒼白著臉往事發之地走了兩步,終於瞧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被藏在陰暗角落裡的,是個挺大的黑色垃圾袋。
袋子多半是被野狗之類的動物咬破了,才讓它裝的恐怖東西全部被拖了出來,而那些東西,竟然是已然殘缺不全的屍塊!不……描述成屍塊都太完整了,應該說是人類新鮮的骸骨,被仔仔細細地全部拆解開來、挨個啃食乾淨,除了牙印與碎肉,便再不剩其他了。
聯想到正在被尋找的心印,到底發生過什麼,應該是很容易猜出來的。沈吉慢慢捂住嘴巴,打開手機尋找秦凱名片的手,亦情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
*
“受害者是前來東花市進城務工的年輕女性,名為汪影香,她在本地無依無靠,因為最近失業在找工作,並沒有誰發現她已失蹤,包括出租屋的房東。”
“她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中,是昨天傍晚於自家樓下小賣部買泡麵,之後就再沒留下任何痕跡。”
“法政科的同事確認,屍骨上殘留的牙印大部分都屬於人類,但因經過化學藥品的清洗,未留下任何DNA證明,隻能再找其他方式尋找凶手。”
秦凱忙乎到大半夜,終於理清了案件目前已知的信息,而後跌坐在會議室裡苦笑:“我還以為這心印來得沒那麼凶,結果打臉也太迅速了點吧?”
三番幾次的慘案讓沈吉堅強了許多,至少他這次沒連連作嘔,反而一直扶著杯溫水沉思。
異食癖,愛生肉,吃人……這幾日的事情化成各種光怪陸離的碎片,在腦子裡飄來蕩去的,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
夢傀:“好詭異的心印,怪不得從來沒被抓住過。”
已經恢複成人類模樣的江之野倒不算太過驚訝,隻分析說:“現在很明顯,就算這件事不是薑茅組織的,他也屬於重度參與者。好好查清楚那廚師的社交網絡,篩選出副本地點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凱揉著酸痛的眉骨:“儘力吧,人家是媒體紅人,新餐廳生意又火到爆,接觸過的對象實在是太多了。”
江之野拿起麵前的文件,再度掃視薑主廚近來去到過的所有地方,忽道:“你把他新節目的視頻發我。”
秦凱失笑:“呀,館長終於願意乾粗活啦?”
江之野沒回答,隻瞧了眼仍有些失魂落魄的沈吉。
他轉而收起文件:“時間太晚,下班。”
*
吳彌爾於東花的落腳點十分隱秘,是處始終未開售的高級公寓頂樓。他平日獨自生活於此,連活人都見不到半個,故而深更半夜忽聽到走廊的腳步聲,自然感覺十分突兀。
正在瘋狂練習拳擊的年輕人停下動作,氣喘籲籲地望向門口。下一秒,原本緊鎖的門便無聲地開了。
吳彌爾望著站在陰影中的女子,眉頭簇起:“是你啊,乾嗎?”
來者毫不客氣,抱手入屋,姿態嫵媚,她彎著明亮的眼眸笑說:“你哥下周便道。”
這話讓吳彌爾有點心虛,隻哦了聲。
女子又問:“來東花也有一陣子了,你一事無成,不想在他出現之前搞出點動靜嗎?”
金銀舫的經曆給吳彌爾留下了黑暗的印象,他頓時氣急敗壞:“你接觸過那個江之野嗎?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而且沈吉雖然沒受過任何訓練,弱得可笑,但關鍵時刻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