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沒出息,但沈吉是真不想獨自目睹太恐怖的畫麵,但他又知道自己不能總依賴彆人,貓也不行,故而隻得悄悄攥緊了衣角,用焦慮的目光在那幾個家夥身上來回打量,盼著能多認出個玩家來才好。
可惜留在屋內的湯甄和尤婭實在生動,仿佛他們生來就活在此處,絲毫沒有角色扮演的痕跡。
*
戈壁夜晚的風簡直跟瘋了似的,吹得白貓身上柔軟的毛毛一團淩亂,它不耐煩地眯起眼睛,順著扒開的屋瓦往裡麵偷看:那桂公公正烤著爐火品著燕窩,而許大人則在旁有滋有味地啃著盤神秘葷菜,看起來相處的氛圍還算不錯。
公公多半沒什麼胃口,艱難地抿了口,便捏著勺子開始批評:“你實在太過魯莽,當眾把司青禹傷了,湯甄能不起疑?早就警告過你,彆去偷雞摸狗。”
許大人嗦完根骨頭丟在旁邊,擦著手嘖道:“誰想他能在今天捅出簍子?當時情況緊急,要是不處理掉,把事情抖出來才麻煩呢。”
桂公公沒個好臉色。
許大人繼續道:“湯甄要不中用了,我現在是完全站在公公這邊的,不想浪費您的精力去處理無關緊要的麻煩啊。就算千歲您帶了精兵來,想動這邊也並非探囊取物般容易,提早暴露,他們戒心更重。”
桂公公沉默半晌:“江公子呢?”
許大人:“剛看了,說是水土不服,睡下了。”
桂公公皺眉:“那好色之徒,沒去撈姓沈的小二?”
“去急著打聽過幾次,但也得給湯甄麵子不是?”許大人吃得香甜,“多半睡過了也就沒那麼在意了,隻不過這地方貧瘠,不像江南的鶯鶯燕燕讓人眼花繚亂,他才比往日在意些。”
老太監對床笫之事當然不感興趣,悶咳了兩聲。
許大人嚼著肉發出疑問:“倒也奇怪,江之野平日前呼後擁的,這回怎麼自己來的?”
桂公公:“他當然不想自己來,但灑家也不能讓他節外生枝。到汾陽那邊就把其他奴仆都留下了,小江手無縛雞之力,偏想親自了解這地羊買賣,獨來倒也無妨。”
許大人笑:“那倒是,而且還得向他多敲打些銀子,才能把地羊齋好好經營下去呢。”
白貓歎了口氣,聽他們二人始終沉浸在八字沒一撇的貪婪和對未來的妄想中,便無聲地起身溜了。
*
柴房那邊仍是劍拔弩張之勢。
被傳話的肖杲很快就趕到了,他也是副膽戰心驚的樣子,進門便拱手相拜:“師父,找徒兒何事?”
湯甄陰陽怪氣:“那菜譜,你瞧過了?”
肖杲早有準備,立刻麵不改色地跪到地上表衷心:“徒兒是為了幫師父找回失去的東西,才去搜了管家屋子,絕無偷窺之意,再說菜譜頗長,徒兒拿到後立刻就交還給您,具體做法和配料是半點都記不住的。”
這話很難全信,湯甄耷拉著眼皮沉默不語。
作為跟他學藝多年的人,肖杲比誰都清楚師父的心狠手辣,他把頭磕得砰砰作響:“徒兒願以死證清白!”
湯甄怪笑了下:“什麼死不死的,起來吧。”
肖杲沒敢動。
湯甄瞪眼:“趕緊起來,把這叛徒料理了!竟敢偷偷記錄我的菜譜賣給外人,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肖杲是專門分解地羊的老手,其實司青禹手腳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