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啊,我怎麼搞的……”
江之野麵不改色:“嗯,以後你隻能坐小孩那桌。”
沈吉還想多說點什麼,可兩口清涼的果汁咽下去後,倦意再度湧上,連瓶子都顧不得擰緊,便又歪頭睡了過去。
江之野把葡萄汁收好,順便幫忙蓋毯子,手未忙完就被沈吉無意識地握住。
最近少年的皮膚最近總是冰涼。那是人類承受了本不屬於他們能量的後遺症。
江之野沒再擅動,隻任他這麼握著。
窗外無暇的陽光映在沈吉無暇的皮膚上,是璞玉般溫潤的柔色。多無憂無慮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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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日旅途歸家,年畫店便已經掛起了燈籠,貼上了窗花,儼然有要過大年的氛圍了。
沈吉洗過熱水澡後便躺在窗邊的懶人沙發上躺著屍曬太陽,依然是副沒清醒過來的頹樣。
夢傀在寫字台上溜達:“總算擺脫臭貓了,竟敢把我徹底關了機,可惡!我跟他勢不兩立!”
沈吉失笑:“這話最好當麵表達。”
夢傀哼了聲:“所以你什麼時候去把青銅鼎收容好,那麼大個的家夥,再跑了可麻煩。”
沈吉沒回答,卻想起青銅鼎跟自己說過的話:798路公車。秀裡。石橄欖雞。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正走神時,宋麗娟已經端著絲瓜蛤蜊湯進來:“來,這個解酒的,以後可彆亂喝了。”
沈吉鬱悶:“我真的就喝過一小小口,比小貓舔得還少,隻怪那酒太烈。”
宋麗娟嗔怪著把湯碗塞進他手裡,歎息道:“語微也是個不勝酒力的人,結婚那日她陪了朋友們一杯,當晚就過敏去了醫院,連續輸液三天,把沈聿青嚇得半死。”
忽聽到親人們的往事,沈吉收斂笑意,他慢慢地沿著碗邊啜飲,蛤蜊的鮮甜和絲瓜的清香融為一體,加上點青辣椒的辛辣,回味無窮。
沈吉嘟囔道:“好喝。”
宋麗娟慈愛地摸摸沈吉的頭:“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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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印被收容後,林麟雖未露出馬腳,可他身邊那些青銅鼎的食客們卻繃不住了,很快便在警察的盤問中,把聚眾食人之事交代了個底朝天。
據說此案本是薑牧挑起的,但因沒把屁股擦乾淨,導致首個屍體被警方發現,兩人起了激烈的衝突,過程中林老板錯手把薑大廚打死,讓事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這話沒道理吧?就算你誤殺了他,又何必吃他屍體?”
警方自然如此發問。
而林麟的回答顯得理直氣壯,“我沒吃,他們答應幫忙處理這件事的。至於怎麼處理,我便不清楚了,我怎麼會吃掉我的愛人呢?”
——以上便是秦凱傳達給沈吉的最新進展。
雖早料到林麟的無恥,親耳所聞還是震驚,正坐在公交車上的沈吉難免頭疼。
夢傀勸說:“抓心印是你唯一的任務,至於那些刑事案件糾紛,以及人類之間牽扯不明的複雜衝突,還是彆太在意了。會累死你不說,本來你也沒能力管的。”
這話沈吉沒法反駁,隻得收起手機,望向車內路線圖的儘頭:秀裡。那地方算是東花最西邊的地方,十分偏遠,他成長的過程中幾乎沒怎麼去過,深覺陌生。
夢傀:“你真要聽破鼎的話啊?”
沈吉:“它被封印了,還能對我造成精神影響嗎?”
夢傀立刻回答:“當然不能。”
沈吉露出沒辦法的笑意:“所以它肯定是真知道什麼重要的事,才故意引我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