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了呢……
沒太多勇氣細想,這份本該獨屬於人類的怯懦,竟傳染了江之野。
沈吉並非完全幼稚天真,忽吃力地問:“不是有特勤部的警察在我附近嗎?這件事……應該不是偶然吧?”
江之野沉默過片刻,才承認:“那些警員被其他傀儡刻意支開了,是有人故意安排,讓你……受傷。”
豈止是受傷?這句話不乏掩飾太平之意,沈吉雖有點後怕,但並沒有被這怕所擊倒。
他不急不緩地分析說:“青銅鼎告訴我,最近會有兩個人來東花找我,一個是白阿姨,另外一個還不清楚,但現在看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就對了。”
人世險惡,江之野很希望沈吉能有所成長,但更多時候,他又想好好把他保護起來,把那些煩惱的灰塵隔絕在花房之外。
在無比矛盾的心情中,江之野拉著他的手吻了一下:“沒關係,之後我會儘量陪著你的。”
沈吉的臉微微發熱,幸好在這昏暗的病房內並瞧不清楚,沒想到江之野還是準確地撫摸上了那一抹紅潤,歎息問:“受傷時……害怕了吧?”
沈吉眨眨眼睛:“嗯,怕死掉。”
然後他又說:“但如果重來,我還是會衝上去的,而且會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去,絕不讓那個小朋友受傷。”
江之野對他的性子算是徹底無奈。
聊過這幾句話,沈吉又覺得很累,心想怪不得那些做了大手術的人都像丟了半條命似的。
但他並不擔心自己,反而費著力囑咐:“你多勸勸我外婆啊,她可喜歡腦補了。過年前年畫店特彆忙,千萬彆讓外婆因為我這事再費心。”
江之野應了聲。
沈吉終於閉上眼睛,含糊不清地撒嬌:“想抱抱。”
江之野根本不敢亂動他剛剛縫合好的身體。
沈吉又嘟囔:“想抱貓貓。”
江之野失語。
沈吉彎起嘴角,仍舊拉著他溫暖的手,帶著那抹笑意重新睡著了。這次的夢裡,隻有溫暖的白色巨獸陪在身邊,它柔軟的毛像雲朵一般安詳。
*
臨近春節,大學生們都在肆意的暢享自由寒假,可憐的沈吉卻隻能於病房裡打發住院時光。
由於他的所為大大的感動了師生家長們,以至於每天都有人帶著鮮花和水果前來探望,小小的病房裡,幾乎被隆重的禮物塞滿了。
沈吉本以為江之野受不了這番迎來送往,會找借口躲開,沒想答應不再離開的館長,還真就開始住下來陪床了,且事事不假人手,簡直被醫護相傳為男友楷模,常有人跑到門口來偷看超寵愛人的神秘帥哥。
因有這些熱鬨陪伴著,沈吉並不覺得多苦,原本慘烈的傷口也超速愈合了。
這天他終於舒舒服服地洗了個頭,正坐在床邊品鑒白塵子買來的燕麥冰淇淋,無奈惜肆意的時間總是短暫,外婆忽又帶著大包大包殺進病房。
宋麗娟進門後臉色大變:“你們在乾什麼?住院怎麼能洗澡呢?還吃涼的,這不是病上加病嗎?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孩子!”
被訓斥了的江之野和白塵子對視一眼,自然不敢吭聲。
沈吉趕緊把冰淇淋放下:“外婆,都說您不要天天往醫院跑了,店裡忙得不可開交了吧?”
宋麗娟把保溫桶裡各式小菜挨個拿出來:“我瞧著營養餐著實寡淡,你肯定吃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