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黑衣人稟告:“剛才已經檢測到副本開啟和關閉的震顫了!江之野沒趕進去!”
吳格予抹掉嘴角的血漬:“所以就算沈吉真進了副本,也隻有他自己而已?這便容易對付多了。”
黑衣人點頭:“小少爺肯定會得手的!若重創沈吉,那博物館必要因此一蹶不振!”
提起不爭氣的弟弟,吳格予倒沒給出什麼好臉色,隻蹙眉吩咐:“先彆樂觀,加緊白鴨山的巡邏,那江之野跑到哪裡去了,必須第一時間定位到!”
黑衣人齊齊應聲。
吳格予再度望向白茫茫的風雪,眉宇間憂色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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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忠房間的爐火燒得劈啪作響,由於要接待客人,這位大人又恢複了正義凜然的模樣。
而沈吉則被支到稍遠處靜靜等待——獄長似乎把蠶魂塔的一切都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並不會對小獄卒所有提防。
色|欲昏心的唐忠顯然想在應付完閒事後,繼續剛才令人作嘔的揩油行為,甚至做些更過分事情,但按照副本慣有的節奏,恐怖的變化很快就要到來了,沈吉完全不慌。
沒等多久,獄卒便帶著人走了進來,拜訪者是位身著武官盔甲的雄壯男人。
“見過唐將軍。”
男人眉宇英氣,說話聲如洪鐘。
在屬於沈吉角色的記憶中,從未有過這樣一個人的存在,方才聽獄卒念叨了句:他叫李騰飛?估計不是唐忠曾經帶兵打仗時的舊部,便是在朝中的交好了
這冰天雪地的,他帶了一群災民來監獄乾什麼?沈吉忍不住垂眸琢磨。
果然唐忠和那李騰飛的關係還算不錯,見到人熱情起身相迎:“騰飛啊,常州一彆,你我也有二十年未見了,怎麼今夜到了北疆?快叫我瞧瞧,還是當年的模樣啊!英姿勃發!”
李騰飛顯得有些激動,但那激動中夾雜著恐懼,以至於語出驚人:“唐將軍!屬下本不該如此叨擾,但是……出大事了!大周朝,怕是、怕是要亡了!”
話畢,他便滿臉痛苦地撲通跪地。
沈吉詫異抬頭。
唐忠也傻掉:“你說什、什麼……”
夢傀:“若是這樣的話,這裡的犯人肯定要反了。”
連小機器人都想得到的問題,唐忠自然有所意識,他隨即麵色難看道:“到底怎麼回事?”
李騰飛眼神恍惚,神色逐漸崩潰而迷惘:“半月前,太子與丞相逼宮,被西楚所利用,搞得賊軍趁虛而入挑起大戰,隻三日,京城便已失守,聖上……聖上全族,都被斬首於南門口……大周……沒了啊!”
皇帝身死,臣子還算臣子嗎?唐忠身形晃了晃,一時間不知該回答什麼似的。
此刻李騰飛語氣裡竟帶出幾分哭腔:“唐將軍駐守偏遠地方,才沒聽到消息,但屬下句句不假!將軍可立刻派出探子調查……戰火很快就會蔓延到北疆,還請將軍早做打算啊。”
唐忠艱難回神,繼續追問:“那你呢?晉西軍呢?”
李騰飛滿臉絕望:“被打得七零八落,早就散了。我、我是逃出來的,彆看一身官服,其實已經……”
確實,連皇帝都死了,官的確不再成官。
李騰飛說到這裡,想起了自己肩負的正經事,叩首說:“其實,我是帶著一路難民艱難北上,逃到了此處的,實在、實在是沒有半點吃的了。今夜進塔,是希望唐將軍能夠念在你我的舊情上收留他們,難民裡不止老弱,更多的是可以當苦力的壯年,不比那些犯人們差,肯定能做事的。”
還真是來投靠的。唐忠的表情逐漸冷靜下來,為難地沉默了幾秒,才問:“多少難民?細細報來。”
李騰飛早已有所準備,拱了拱生滿凍瘡的手:“除我之外,還剩三百零七人,其中十四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男子一百五十三,女子七十七。十四歲以下四十一人,五十歲以上三十六人。”
……這麼多角色,都是會發生衝突的嗎?沈吉聽了難免緊張起來。
雖然貪財好色,但唐忠腦子很是好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