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在有心印獵人的配合下, 仍舊沒在副本裡除掉稚嫩的沈吉, 已經讓吳格予對他非常失望了,他不準弟弟再參與自己的行動。
但……事後回想起來,吳彌爾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幾分不忍心,又有幾分做不到,所以他半句沒多解釋。
反正吳家未來如何, 既不仰仗他的努力, 也不會受損於他的失敗。這事實雖然令人無比沮喪,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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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於華夏最南方的東花雖比冰城暖和了幾十度, 但大晚上坐在戶外吃漢堡,仍舊是很淒冷蕭條的待遇。
吳彌爾打扮得人模狗樣,表情卻十分不滿:“為什麼又換到了這裡?你就這麼怕我對你動手?你以為在街上你就逃得掉?”
沈吉一臉無辜地地指了指在旁品嘗紅茶的白貓:“剛剛商場不讓我進……”
好像除了白塵子,誰都不曉得白貓身份,吳彌爾隻覺得嫌棄:“所以你帶著這玩意乾什麼?”
白貓冷眼斜視。
沈吉頭上滴汗,轉移話題:“你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吧,反正你也不是兜圈子的人。”
這態度不禁讓吳彌爾陷入沉默。
“是想買那個心印嗎?還是真有什麼沈家消息?”沈吉繼續追問。就算今晚赴約總顯得魯莽,但他心裡總有種預感:吳彌爾絕不是胡說的性格。
晚風拂過,少年的臉格外清新無害,那柔軟的短發在風中微微發顫,比小貓尾巴還要柔軟。
吳彌爾看過半晌,淡淡地收回目光:“無論如何,之前約你,你是絕不會願意來的,為什麼改變態度?”
沈吉低下了頭,認真思考過幾秒,很清晰地表明態度:“副本裡對你的所作所為,我很抱歉。”
“很多人都喜歡用副本是假的來安慰自己。”吳彌爾眼神中浮現出熟悉的戾氣,“但生活中遇到和故事裡同樣的狀況,人的選擇也往往相同——哪怕是此刻,我若是被你定義為惡人,你還是會不假思索地對我下手,你已經暴露你的本心了。”
沈吉並不否認:“嗯。”
吳彌爾嗤笑了聲:“算了,反正我也要走了。”
“走去哪?”沈吉反應過來,“回日本?”
吳彌爾即沒表現出肯定,也不願細聊:“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哥看中了博物館幾個特定的心印,我不知道他的甄選標準,也不曉得那些心印力量有多重要,但……好像有很重大的原因,跟你媽媽的失蹤不無關係——不過我是偷聽到的,不知詳情。”
白貓停止喝茶。
沈吉完全沒猜到吳彌爾會選擇背刺吳家一刀,這消息貨真價實?還是他在信口胡編?
“說這些是不想你死得太難看。”吳彌爾哼說,“總之,我哥可不像我這麼心慈手軟,你要想跟他爭,就做好要死的代價,祝你好運。”
他深邃的眼眸中映著長街的璀璨燈火,神色顯得變幻莫測。
沈吉在這人臉上看不出半分良善,但又感覺……吳彌爾說的全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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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雪山下來後拖延了幾日,這夜沈吉終於得空把那個金色雕像放入收容室內。
被關在此處的心印可不是什麼害羞的純良寶寶,當它們習慣沈吉的存在後,本性便開始暴露無疑。所以原本安靜的收容室內也變得越發吵鬨。
夢傀非常滿意:“多麼欣欣向榮的聲音!”
沈吉:“……不覺得很像菜市場嗎?”
說著他便找了個看起來結實的櫃子,把名叫翎羽的金色雕像輕輕地擺放進去。
因著最近生病的原因,心印一直在江之野手裡。始終與館長相伴的翎羽惶惶不可終日,此刻終於擺脫絕對的力量壓製,它囂張而龐大的幻影立刻騰空而起,在收容室內發出帶有回音的尖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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