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見到這份稿子嗎?莫非……它已經在外麵悄悄流傳,惹來了聖上的疑心?”
被人看破是件很不爽的事情。
梁參橫立刻拿起手邊的茶杯,直接砸到江之野的頭上!這副本嚴格限製甚至弱化了玩家的體力,哪怕是在現實生活中館長也有一萬種辦法躲開,可在此時卻偏偏無從躲閃,直接被瓷器的碎片劃出了血!
如此發泄後梁參橫仍不解恨,又狠狠地拉住他的長發:“所以就是你乾的對不對?處心積慮想報複我?你以為沒有你,《妙染》就畫不完嗎?我有的是畫師,我們東極洞天,還有千秋萬代可以延續!”
儘管這副本對館長的精神有所影響,但更多在於和沈吉的關係上,且可忽略不計。此時聽到耳邊瘋話,他自然想笑,也當真笑了:“我說不是我,你不想相信,偏相信這種拙劣的陷害,那我也沒辦法。”
梁參橫用力推開他的頭,皺眉吩咐身邊人:“去,查清楚今天有誰在蘭院出入過。”
侍衛自然答應著出門去辦。但大家都很清楚,從昨夜開始,所有的人手都被派去尋找《妙染》真跡了,不太可能有什麼目擊證人剛好出現。
梁參橫又催促:“沈吉呢?”
這個名字終於讓江之野失去了笑容:“和他有什麼關係?你用不著再玩威脅那一套。”
梁參橫嗬了聲:“呀,感情發展得很好嘛,明知道是假的也不在意?你還真是喜歡自欺欺人。”
江之野沒興趣回答。
梁參橫笑得惡劣:“那小子整天到處亂逛,保不準比你知道的多。再說他對你還是挺忠心的,沒準你不願意講的事情,他倒願意替你說出來呢。”
兩人唇槍舌劍的時候,那些侍衛也沒閒著,很快便把一臉懵的沈吉抓來丟進了屋內。
沈吉本以為是自己偷進吳佑房間露了餡,看清形勢後大驚失色,馬上跪到梁參橫麵前說:“洞主,江公子隻知道畫畫,什麼都不懂的!他犯了什麼錯?您可千萬彆為難他,要罰就罰我吧!”
“從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懂事?”梁參橫冷笑,“他乾了什麼,你不會自己瞧?”
沈吉這才注意到桌上的畫稿,一眼過後自然立即搞清楚了前因後果,捏了把汗道:“這稿子絕對不是江公子畫的,我可以作證!”
梁參橫毫不動容:“你們什麼關係,真當我傻?”
沈吉摸不清楚他到底是個NPC還是玩家,但目前這狀況也沒更好的選擇,馬上撲到那畫稿上說:“這是舊稿,看紙就知道了,是外行保存的,都快黴了,而且江公子的繪畫習慣不是這樣——”
【檢測到NPC奇怪發言,異常指數上升至30%】
副本無情的提示,意味著它已經檢測到了沈吉不符合人設的地方,夢傀頓時緊張提醒:“你彆亂說話!異常指數太高你會遇到大麻煩的!”
沈吉瞬間閉嘴。雖然江之野應該教過他這角色一些畫畫技巧,但不至於如此懂行,如此狡辯確實不對……
梁參橫果然眯起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沈吉臉上瞬時沁出細密的汗珠,生怕再被副本針對,不敢再胡亂開口解釋。
梁參橫疑心更重:“來人啊——”
“是我畫的。”江之野忽然打斷了他的呼喝,冷漠地說,“白無痕的創作意圖很明顯,看不懂的才是愚人,他一開始就想這樣畫完,不是嗎?我隻是隨便試試,誰曉得偏偏被你們翻出來了,真是煩人。”
雖然方才茶杯已經打得他額前淌血,館長的氣度卻始終如常,平靜得仿佛是局外人。
梁參橫抓住了什麼巨大把柄似的,立刻咬牙切齒地下令:“好!看來我一番苦心全是白付!你以後彆畫畫了,你這輩子都彆想畫畫了!來人!”
沈吉不希望館長這樣舍身救自己,可滿腔的話全被他嚴厲的眼神堵住,不敢再亂說。
夢傀:“勸你不要信口開河了,小心意識被副本反噬,在現實中直接變成個瘋子!”
沈吉想到了博物館的花林晚,頓時手腳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