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被困在這種地方。”
沈吉點頭:“雖然我畫的不怎麼樣,但我還是可以幫你的,在小鎮上開個畫館是極好的。”
江之野:“離開太久了,幾乎忘了外麵是什麼樣子。”
沈吉眨眼:“我也記不得了,但肯定不是《妙染》畫得那幅光景。這世界既不是天國,也不是地獄,畫家還是該多畫些人間的事,否則當真辜負了自己的使命。”
他們兩個後麵說的這些台詞,完全是專門表演給許世昌的,而許誌昌也的確安靜地聽著,沒再多做掙紮。
正輕聲相聊之時,竹林裡又響起了新的動靜。是個矯健的身影飛速穿過黑夜,隻不過腳步顯得趔趄。
好死不死,來者也看上了這處廢屋,扭頭便入。
沈吉躲避不及,隻得硬著頭皮喊道:“雪姐。”
那人正是拚命逃竄的王雪萍。她詫異地看清廢屋內的三人,氣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之野冷冷地瞥過眼神,又望向彆處。
沈吉發現她肩膀上血流得恐怖,忙追問說:“發生了什麼?是誰傷的你?”
儘管王雪萍陷害了江之野,卻並不怎麼討厭沈吉,她顯然是個完全活在個人想法裡的人,眼神中毫無愧疚,平靜答道:“護法院裡有個小丫頭是奸細,她剛行刺了梁參橫,還帶來一船同夥,正在三青齋燒殺搶掠。你們快跑吧,很多畫師都被殺了,被抓到就是個死。”
話畢她便走到許世昌旁邊,拽下他嘴裡的布,嚴肅道:“世昌是無痕的朋友,我不準你們傷害他,抱歉了。”
還女人還真是堅持自己的行事邏輯……
沈吉無語抿嘴。
終於能開口的許世昌反倒開始替江之野說話:“他沒有續畫《妙染》的意思,全是梁參橫逼的,冤枉人了。”
王雪萍反問:“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姓梁的都死了,再也沒有誰能為無痕查清死因了。”
說著她竟然哽咽了起來。
沈吉完全想不明白,王雪萍為什麼會如此看重一個素未謀麵的丈夫,他甚至有些懷疑,那唯一的女玩家到底是顏燦,還是眼前的王雪萍?
江之野多半也產生了相同的困惑,試探道:“確實沒意義了,但你可以帶許世昌走,順便把《妙染》也帶走。我倒好奇,是離不開這座島比較淒慘,還是你們離開了,卻得一輩子為《妙染》活著比較淒慘。”
王雪萍垂眸不語。
而許世昌則在被解開繩索後再度強調:“他們也沒傷害我,要走一起走,彆再因為《妙染》去害彆人了。”
……又精分了嗎?這家夥剛才還說要把東極洞天殺乾淨呢。似乎是許世昌的人格比較急躁殘酷,而白無痕的人格比較溫和正義。所以現在他自認為是白無痕?
沈吉有些困惑,無聲地與江之野對視。
見許世昌神色堅定,王雪萍終於妥協:“跟我來。”
*
三青齋的殺戮仍在繼續。
宣紋作為在此潛伏多年的功臣,自然成了這場襲擊的領導者,她不知殺了多少個人,滿身是血,語氣卻分外冷靜:“還沒追到人嗎?《妙染》肯定被他們幾個拿走了,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刺客頭目認真回答道:“正在搜索,可惜侍衛和畫師數量太多,分散不出那麼多人手去,好在船被我們看住了,不可能有任何人可以逃去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