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方才擱置了完稿。”
江之野捕捉到了關鍵信息:“畫你也參與創作了嗎?所以最後白無痕膽怯了,是嗎?”
沒想到許世昌瞬間變臉,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話:“不,無痕到死都要把《妙染》畫完,他是為了《妙染》才死的,他是個英雄!是個天才!”
這個家夥,終於露出些狐狸尾巴了。
江之野頓時一副半笑不笑的表情,沒再多說什麼。
沈吉聽不清館長和許世昌在聊的話題,他本滿心思考著如何破解現在的僵局,恍惚間,身體卻逐漸發冷又發熱,那股熟悉的焦灼感很快爬滿五臟六腑,激起細密的痛苦,體感實在熟悉極了。
王雪萍察覺到了沈吉的不對勁,問道:“你怎麼了?”
沈吉扶著木板搖了搖頭,臉卻漲紅得厲害。
王雪萍立刻嚴厲指出:“你藥癮犯了。”
雖然被削弱了能力,但江之野的耳朵總是好使的,他立刻回過頭來觀察,而後起身走到沈吉身邊,認真說道:“不準再吃那藥,你可以忍過去的。”
現在他十根手指全都斷了,即便想擁抱住沈吉,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沈吉慢慢蜷縮在地上,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隻拚命拽著館長的長袍,靠意誌力悶聲點頭。
王雪萍一心想把木筏做好,趕緊逃離這荒島,提出建議說:“這麼關鍵的時候,不如再讓他吃一次藥,不然一會兒動都動不了,豈不是……”
江之野拒絕:“一次又一次,藥癮就是這麼被慣下的,吃了這東西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在劇情中他這角色除非受到洞主逼迫,否則很少需要服食五靈散,癮性甚至沒有沈吉大,但卻非常厭惡這種藥物的存在,讓沈吉戒掉的態度十分堅定。
哪怕是為了維持人設,也絕無鬆口的可能。
這是沈吉第二次犯藥癮了,身體的痛苦比第一次要鮮明得多,他感覺自己好像被神秘的力量拉回到了母體,意識混沌,完全失去了操縱身體的能力。
此時皮膚明明冰冷的不行,卻又大汗淋漓,眼前一陣陣的泛花,就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無力對於江之野來說是一種非常陌生的感受,但此刻他看到沈吉匍匐在自己腳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樣子,卻鮮明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無可奈何。
儘管如此,他也不希望沈吉真的屈服於欲望,隻能跪在他麵前,用尚能控製的手臂輕輕地觸著他的頭鼓勵道:“你可以熬過去的,相信自己。”
許世昌抱著畫在旁邊嘲諷:“你真當他是你死去的相好嗎?這小子性格軟弱,不知偷雞摸狗多少次了,真能忍耐,那藥癮早就戒掉了,何故到現在又複發?”
王雪萍歎道:“早聽說江公子是個癡人,果真如此。”
許世昌可不像王雪萍那般,尚對長相可愛的沈吉有些好感,他滿臉厭惡地說:“我勸你早點清醒,活在幻想裡苦的是你自己,若沒有這小子拖累,沒準你也不至於此淒慘,這回連畫都畫不了了,還不醒悟?”
夢傀吐槽:“真是可笑,到底是誰不清醒啊?”
這時候沈吉已在那種強烈的焦灼中開始耳鳴,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思緒回答小機器人的話語,背上又是血又是汗,狼狽到了不成樣子的地步。
江之野看得於心不忍,帶著氣說道:“我如今的境地可以怪東極洞天,可以怪梁參橫,也可以怪你們,但萬萬怪不到沈吉頭上,他才是被害的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