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搖搖頭, 又說:“但如果需要我做出犧牲,我也不會猶豫, 隻要值得就行。”
在醉夢林的最後,他敢冒著腦壞死的風險去燒掉那幅畫卷,便已經證明了這句話絕非虛言。
江之野沒有去評判對錯,也沒用感情或責任做出綁架,半晌後才道:“我也從來都不相信。就算能力通天,我也不信個體能夠解決種群的危機。如果心印是針對人類的,那麼最後能夠把它們消滅的,也隻有人類自己。”
這話倒是真沒有一點錯。
沈吉:“所以你才選擇和特勤部合作嗎?這不僅僅是為了沈聿青吧?”
江之野望向正在上前獻花的秦凱,目色如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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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的葬禮著實令人心情沉痛,幸好沈吉又去補課班教小朋友畫了一天油畫,天真的童音多少治愈了他情緒的壓抑。
放學時,有位小女孩追著他聊天:“老師,你今天為什麼要穿西服,你是要去結婚嗎?”
沈吉愣了愣,因不知如何回答而失笑。
小女孩把自己頭上的小花卡子摘下來,拉著他彎下腰,非要彆在他的領帶上,而後露出開心的笑臉,倒是給這一身黑帶去了唯一的亮色。
沈吉揉揉她的頭,等著家長把孩子全都帶走,才收好東西去找館長。雖然這種二十四小時的陪伴很難適應,但時時刻刻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倒也算意外收獲。
江之野正靠在車邊翻手機。
走近的時候,沈吉難免覺得:如果不用當司機,他肯定更想變成一隻在車頂上跳來跳去的白貓。
這念頭讓少年不禁彎起嘴角。
江之野抬眸:“什麼事這麼高興?”
沈吉來到他身邊,搖頭後抬手:“臟了。”
藍紫色的油彩蹭在袖口,毀了他這輩子最貴的襯衫。
誰知江之野伸出修長的手指,觸摸到那處汙漬,顏料竟然直接化成了隻盈藍色的蝴蝶,倏忽間就飛進了茫茫夜色裡。
路過的小朋友意外中看到,驚訝地捂住嘴巴。
沈吉嚇得忙朝學生做了個保密的動作。
難得惡作劇的館長似覺得有趣,輕笑過後才問:“餓了麼?想吃什麼?”
“我已經進東花自助餐界黑名單了吧……”
沈吉實在不明白,心印能量為何總讓自己肚子空空,最近不管他吃什麼都很難有飽足感,而且瘋狂吃掉的東西也不曉得去了哪裡,簡直跟身體裡藏著黑洞似的,那感覺難免詭異至極。
江之野幫他打開車門:“可能是輻射在消耗你的體力,但我感覺靠進食去壓製它有點杯水車薪的意思。”
沈吉頭痛:“那怎麼辦?我可不想進實驗室。”
江之野:“雙修吧。”
正在拉扯安全帶的沈吉瞬間愣住:“……你開玩笑吧?”
江之野:“嗯。”
沈吉:“……”
江之野微笑著發動車子,熟門熟路地朝城市的主乾道開去,淡聲提議說:“或者吃點特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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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上次參與心印拍賣會隻是幾個月前的事情,卻仿佛上輩子發生的那般遙遠了。
沈吉滿臉好奇地和江之野坐進包廂裡,看著主持人激情介紹各類副本信息,最後實在忍不住小聲問:“這裡有什麼能吃的?你總不會叫我吃心印吧?”
江之野放下茶杯:“怕你消化不了。”
沈吉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