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現代打扮,瞧不出任何特點。
……怎麼會這樣?沈吉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衣兜,夢傀果然不見了。
“這是副本。”小機器人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你們是不是落入陷阱裡了?剛才被臭貓暴揍的傀儡雖然很厲害,但未必就是培養心印的那個啊。”
沈吉蹙眉:“不清楚,但怎麼會進到副本裡來?”
夢傀語氣無辜:“剛才爆炸的瞬間,副本空間自動展開了,我根本來不及提醒你們。”
這次的行動本來就是在冒險,其實在來時的路上,沈吉便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此刻並未驚慌失措,隻在心裡追問說:“所以現在我是玩家?”
夢傀回答:“是的,而且這個身份是副本主動賦予你的,我懷疑它根本不想讓你和館長好好出去。”
如果把狀況往最壞處考慮,的確會像夢傀說的那樣:被擊倒的傀儡並不是操縱心印的那個,現在心印強行把江之野和沈吉拉進副本裡,目的未必是同化他們,而是打算直接破壞他們的精神領域。
情況的確不妙,但沈吉卻意外地淡定:“駱離的話很有啟發性,不管一個心印看起來多麼特彆,那些最底層的邏輯是不能被改變的。”
夢傀心不在焉:“是啊。”
沈吉微笑:“就算有人可以乾擾和控製副本,但隻要我破壞了副本的故事邏輯,乾擾了它想同化玩家的目標,那就一定可以收容這個心印,對不對?”
自從經曆過醉夢林,夢傀便已經樂觀不起來了,幾秒後才回答:“道理是如此,就怕沒機會。”
沈吉又默念那句話:“同樣的錯誤,我不犯第二次。”
他腦內瘋狂活動之際,在場的幾名玩家卻全部很安靜,就連江之野都故意沒有與沈吉搭話。這氛圍……真像大家都知道要發生什麼,全在耐心等待似的。
玩家們從哪裡來的?他們原本就在虹彩小區徘徊嗎?這裡會不會有誰認得自己和館長?沈吉找不到答案,更不敢有任何輕視。
半分鐘過去,緊閉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手腳和脖子都比正常人類要更長一些的女生走了進來,她衣著樸素,身體的剪影像蜘蛛似的誇張,聲音卻異常溫柔:“出了點小意外,讓各位久等了,這裡是太平莊,我是你們的主持人。”
太平莊是古時城裡用於存放屍體的建築,瞧這廠房顯然是近些年的造物,而在現代社會中,太平莊更多會被延用於地名,而非指它本來的意思。
——沈吉稍微思考了下這個副本名字。
在場沒有任何玩家輕易搭話,氛圍依然安靜無比。
主持人也不嫌大家冷淡,溫聲說道:“歡迎你們來體驗我的故事,能在副本中存活到最後的人,自然可以獲得心印言吏的力量。此後,不管你說什麼,彆人都會深信不疑,言出法隨,是不是很棒?”
……她的故事?她是副本裡的角色嗎?還有所謂言吏,就是那個電腦心印的名字?沈吉邊想著邊無聲打量。
這句話終於引得一個陌生男玩家開了口:“你說的是真的嗎?用不著給我們畫餅。”
主持人比心:“當然。不過若你們死在了副本之中,就隻能為我驅使,永遠當成一個散步消息的工具人了。”
不愧是電腦變成的心印,就連主持人的言談舉止都透著股現代人的調調。
她繼續道:“機會難得,不過在進入真正的故事之前,你們首先要向我證明自己的實力。”
另一名男玩家不耐煩:“想讓我們做什麼就直說吧,不必表演這些有的沒的,無聊。”
這催促讓沈吉泛起不安,因為隻有非常熟悉副本流程的人才會說出這句抱怨。而他既然敢抱怨,不是自信,就是自負,總之都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