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子泡麵,完全沒有出去尋找線索的意思,隻想苟延殘喘地等著他人想出辦法來。
什麼姚姚,那丫頭怎麼死的跟他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他把她掛上去的。不滿的想法充斥著小老頭的腦海。
他正走神歎息時,傳達室的門猛然被暴力推開了。
付全嚇得心臟一抖,回頭發現是拿著錘頭的江之野,因他多少對女性毫無畏懼而氣惱道:“你乾什麼?”
“興致挺不錯啊,還有心情吃東西呢?”
江之野冷哼著大步走了進來。
他一直打著傘,身上並不算狼狽,隻是麵色比平時慘淡了幾分,顯得更加不好親近。
付全緊張:“人又不是我殺的,你們搞東搞西跟我一個臨時工有什麼關係?那個躲在幕後的人若是想泄憤殺了我,現在再努力也沒用,還不如趕緊吃飽肚子。”
撒謊。
這家夥當然沒有什麼正義和責任感,應當也無動機去殺害姚姚,但他說自己不怕死,倒是全不可信。
江之野走到爐子邊上,用腳勾過一把折疊凳子,理所當然地坐下,仿佛像在自己家一般從容,甚至拿起了那盒熱氣騰騰的泡麵,掰開叉子吃了兩口。
哪怕老了,一個大男人也不太應該被個年輕姑娘嚇住,付全頓時氣惱:“你憑什麼吃我的東西?”
“也並不怎麼好吃。”江之野嫌棄地觀察著盒子,問說:“這個牌子是香港的吧?你從哪裡偷的?”
付全默不作聲,鬱悶地撇了撇嘴角。
江之野不急不緩:“你手腳不乾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廠裡一直不處理你,是因為你替黎廠長做事吧?”
“我能替他做什麼事?”付全沒好氣。
“和彆人裝可以,和我裝就沒有必要了吧。”江之野打開手機,播放了一段模糊的視頻。
屏幕上付全正鬼鬼祟祟地在某間女生宿舍裡活動著,他溜達到飲水機邊,拿出個小塑料瓶子,偷偷往水裡倒入了一些,轉身就溜,動作極為嫻熟。
“鄭老板也好,還是其他的老板也好,對他們來說,漂亮的女工,都是一種資源,是廠長拿來討好金主的工具,對不對?身為幫凶,你這是要坐牢的。”
江之野冷漠地闡述事實,雖然這秘密是從他角色的自身遭遇去推理和調查出來的,語氣中卻沒什麼控訴感,就像在敘述彆人的痛苦一般,聽起來很古怪。
付全的表情變得越發不自在,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顯然沒在琢磨什麼好主意。
江之野冷笑:“彆費腦筋了,我來這邊找你,就是沒打算揭發你的意思,當然,前提是你要知無不言,否則我也不確定我會乾出什麼事來。”
明明剛才還橫眉冷對,但識時務者為俊傑,付全頓時堆出油膩的笑臉:“小江你想知道什麼?”
江之野瞧他:“其實你的消息是最靈通的,我當然是想知道姚姚的事情,她真和鄭老板在一起過嗎?”
看付全那表情並非不知道,而是在盤算怎麼解釋。江之野顯出很有耐心的模樣,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他的眼睛,最終,付全笑了:“沒在一起過。”
江之野問:“那為什麼有陣子鄭老板一直來廠裡找她,她也願意上對方的車?這不合理吧?”
“最開始的時候嘛,鄭老板一眼就看上了姚姚。可姚姚完全不搭理他,甚至還翻臉打了鄭老板。”付全笑得很賤:“不過後來忽然有一天,她又主動聯係上了鄭老板,誰知道怎麼回事呢。女人心海底針啊。”
江之野平靜地聽著,漸漸有了些思路。
“那時候鄭老板以為她缺錢,想來倒貼,還故意拿喬。”付全繼續說,“不過姚姚也隻是吊著他而已,兩人並沒有發生過什麼,她忽然接近鄭老板,肯定另有目的。”
這個家夥知道得還挺清楚,看來常跟那些人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