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聚到了吳聰身上。
而吳聰麵無表情,隻平靜對視著江之野的眼睛。
鄭老板聽得皺眉:“你這麼講,有什麼證據?”
江之野早有準備,抬手展示起在吳聰家拍攝到的零件和炸藥箱的照片,引得吳聰身邊的人立刻退了開來,仿佛他是條會吃人的毒蛇。
吳聰依然沒太大反應,甚至笑了笑。
江之野趁勢說:“如果我猜的不錯,姚姚的確找過吳工程師當自己的輔導老師,想讓他幫助自己參加高考。但和吳聰描述不同的是,他根本就沒有瞧不起姚姚,反而發現了這個女孩子的堅定,聰明和樂觀,甚至有可能無法自製地愛上了她。”
姚姚似乎成了個不能觸及的詞彙,那抹笑意瞬時消失。館長越說,吳聰的表情越緊繃,最後顯然是快要繃不住了,就連嘴唇都在發抖。
“姚姚和吳老師心靈相通,無話不談,早就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他,所以吳聰知道我們每個人對姚姚的傷害。”江之野十分篤定,“當他發現姚姚死掉後,便用某種手段偷走屍體、做出這個安排,隻為了複仇。今天無論被選出來的凶手是誰,吳聰都不會放我們走的,我們必須要成為姚姚的陪葬品,對嗎?”
麵對館長咄咄逼人的質疑,吳聰沒有否認,甚至逐漸露出了淡定的笑意:“少振振有詞的,你有什麼臉麵去談論姚姚?她可跟你不一樣。”
江之野犀利地反問:“可你和姚姚真清楚我身上發生過什麼嗎?非用自己的想象去評判他人,也沒有高貴到哪裡去,你是在乎真相,還是隻想泄憤?”
這問題吳聰依然拒絕回答,或許每個人都知道他的答案,或許在場並無人能夠了解他真正的心思。
僵持對峙之的功夫,槍聲又響。
竟然是鄭老板開槍直中吳聰眉心。
鮮血像蛛網的紋路,緩慢地爬過了吳聰的麵頰。他張了張嘴,還想繼續再說些什麼,卻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便轟然倒在了姚姚的屍體旁邊。
兩具屍體狼狽汙濁、不清不楚,就像他們倉皇度過的悲慘人生。
*
幕後黑手剛被挖出來便在眼前暴斃,讓局麵重新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鄭老板打死吳聰後,轉而用槍指向了最讓他有危險感的館長。
劉桂香趁機撲到黎廠長身邊,飛速幫他解開那些繩索,顫聲說:“我們快走,走!”
黎家富早被江之野砸得頭破血流,現在身體虛弱,表情卻微妙:畢竟這裡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和鄭老板的問題,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留下證人,狼狽走掉呢?若不能和大家同流合汙,倒不如全處理掉來的安全!
鄭老板顯然也是這個心思,隻是當眾殺人實在壓力山大,他扣著扳機的手微微用力。
未料這時,電子音忽自顧自地響起:“看來你們不願意執行審判,那便彆怪我心狠了,放心,沒有人能離開電子廠,這個廠子必將在半小時內被夷為平地。”
吳聰這個瘋子,不僅在倉庫留了炸彈,還要炸全廠?這消息又讓眾人震驚了一波。
貪生怕死的鄭老板臉色一變,改變了主意,用槍指揮在場的人:“快!立刻把錄音設備找出來,把炸彈拆掉!”
後半句實在像廢話,誰若能有這本事,早就拆了,何必吃這麼多苦頭?
好在尋找個播放聲音的道具並非不可能。
除劉桂香和黎家富外,大家都開始緩慢地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