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實在太過熟悉。
沈吉恐懼地捂住口鼻:“是蛾子。”
鋪天蓋地的綿軟昆蟲很快便在墓道內騰飛了起來。
沈吉被江之野按在懷裡,完全不敢呼吸,隻沒頭沒腦的跟著他往前奔逃。
而蒙麵男和艾姐的驚叫在身後此起彼伏,這個時候他們再也顧不得彼此攻擊了,誰也不會懷疑,如果被留在這裡,肯定要被蛾子活活毒死,到時候就連屍骨上都爬滿了這種東西的幼蟲,那悲慘狀況簡直無法想象。
恐怖的精神折磨讓時間的流逝變得極為抽象,沈吉也不知道究竟逃了多久,待他腳步停下來時,隻顧扶著江之野狼狽抬頭,而後又緊張地四下環顧,生怕那兩個女人隨時再度開戰。
這是處堆滿石箱的密室,中藥味無比濃鬱,估計是存放藥材之用。兩分鐘後,阿曦拽著蒙麵男,易雪架著艾姐,四人先後衝了進來。
幸而那些蛾子似被藥物的氣息勸退,在門口徘徊了片刻,便又附著到了牆壁上,靜靜地狩獵起下一批倒黴鬼。
由於方才墓道過於狹窄,空氣裡全是蛾子粉末,大家全都感覺到了呼吸困難,然而最慘的還是艾姐,不知道她這段時間裡又經曆過什麼,整個人已被鮮血和灰塵覆蓋了,此時連口氣都上不來,狠狠地掐著自己的脖子,像是隨時要昏死過去。
易雪又急又氣,飛速給她注射了一針,然後持槍指向阿曦:“那瓶子裡還有兩顆藥,你分給艾姐一顆,此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阿曦剛剛動作不太利落地補充好彈藥,也抬起槍來對峙:“隻剩一顆半了,再說它已經是我的了,我為什麼要分?”
此時如果他們再開槍,很可能換得兩敗俱傷的結局,到時候副本的走向就完全無法評估了。
沈吉努力調和:“分她半顆也行,你老公不就吃了半顆?現在看起來好像熬過去了呢。”
雖然他內心並不想讓艾姐服藥,但也實在沒有其他辦法拖延時間了。
蒙麵男正扶牆半立而站,雖然氣喘籲籲的,但又完全不像剛剛被打穿了大動脈的悲慘樣子,分明是那青丸起了奇效。
阿曦想也不想便拒絕:“彆做夢了,趕緊去死吧!”
“你——”
易雪隻罵出半聲,黑暗的墓道裡就衝出了個黑影,直接撲向距離門口最近的艾姐,易雪想也不想便衝過去阻攔,反手便被那黑影按住,竟是瘋狂的典靈兒。
此刻的典靈兒成了滿身是血的怪物,她毫不留情地朝易雪的脖子啃去,痛得易雪發出慘叫。
兩人隨之便在黑暗中打得你死我活,場麵一時失控。
為避免事態惡化,江之野抽出獵刀衝上前,用力揪開了嘴角淌血的典靈兒,直接用蠻力勒住了她的脖頸,揮刀便砍。
“你住手!”
吳彌爾的聲音伴隨著大批破碎的蛾子翅膀狼狽而至,可惜他還是喊晚了些。
此時館長的刀已經無情的插進了典靈兒的脖子裡,但刀口半點血都沒有流出,反而冒著奇怪的青色粘液。
沈吉舉著手電的手微微顫抖,顯然已產生了恐怖的聯想。
見到這種景象,吳彌爾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由愣在原地。
兩秒之後,江之野便硬生生地割掉了典靈兒的腦袋,讓她屍首分離後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