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
此時江之野才終於想起了件好消息:“倒是星宇恢複了不少,他的體質的確特彆,應該幾個月之內就能痊愈,你不必再擔心他的傷勢了。”
聽見這話沈吉果然立刻露出鬆了口氣似的笑容,他的善良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東西,哪怕是麵對根本就不願意接受自己存在的父親,也依然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彌補傷心,繼續掏心掏肺地盼著對方好好活著。
江之野專注地望向沈吉的眼睛,許久才歎息:“你要是不想讓我告訴你外婆今天乾的好事兒,就給我繼續好好休息,我剛給她打電話說,你要在特勤部加個班,她也沒多問什……
“知道了。”其實沈吉心裡還有些事情想偷偷完成,旁敲側擊地打聽,“你不是非常忙嗎?不必因為我耽誤了正事,我會安心睡覺的。”
江之野並不上當:“對你已經缺乏最基本的信任了,在你恢複之前,我不可能走出這個房間。”
沈吉鬱悶沉默。
江之野微笑,點了點他的額頭:“閉上眼睛。”
*
久違的大學課堂氛圍和諧,教授站在講台邊引經據典地講解著美術史,台下的學生們聽講的聽講,走神的走神,沒有任何人會泛起超乎生活範圍的憂愁。
沈吉停下畫筆,忍不住走神:如果大家知道一場精神領域的洪災即將席卷世界,還會這麼輕鬆嗎?
夢傀:“彆杞人憂天啦,其實我覺得吧,什麼天垣,不一定比臭貓厲害,彆忘了你的預知夢。”
沈吉當然還記得自己在意識領域所窺見的未來,那個穿著黑衣與館長一模一樣的……應該就是天垣吧?它是刻意變成那副樣子,還是本就與江之野有什麼關係?
如果江之野不是天垣的話,真相又是怎麼回事呢?
夢傀感受到他的精神壓力:“彆老杞人憂天,你隻需要記得臭貓是臭貓就好了,其它的你控製不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沈吉回過神,繼續塗著紙上的草稿:雖然在楊茉的記憶中隻是匆匆一瞥,但他還是記住了和吳格予聚在一起的傀儡們的長相,除了宣紋和楊茉,還有其它陌生麵孔在場,必須畫下來才行,否則特勤部的其它乾警,很有可能著了他們的道。
夢傀靠在筆袋旁打滾:“彆再消耗腦細胞了,你知道黃蓉她媽是怎麼死的不?”
沈吉:“……你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點?”
走神之際,他兜裡的手機輕微震動。
沈吉以為是館長找自己,偷偷拿出來一瞧,卻是李蜀的微信:“今天談生意路過你學校,找你吃個晚飯啊。”
這要求若是從前提,實在再簡單不過了,然而此刻沈吉卻難免心裡發毛,輸入過幾次都不知道回答什麼。
其實最近李蜀那社交軟件的成績奇好無比,一直在各大排行榜前排占位,應該賺到不少錢,作為好朋友理應去為他慶功吧?可李蜀真的還隻是李蜀嗎?萬一沈吉的態度露了餡,會不會導致他做出更危險的行為?
夢傀無情嘲笑:“你不是一直都很莽嗎,怕自己的朋友乾嗎?”
沈吉皺眉瞧向小機器人。
夢傀又道:“沒準他是想讓你趕緊去把獲麟拿回來,特意給你透露點關鍵信息呢。”
這話瞬間說動了沈吉,他趕緊給李蜀打字:“我上課呢,好啊,六點南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