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後,大家便紛紛朝殿外走去,然後出到了大殿之外之後,大家又兩人成雙,三五成群的開始就剛才大殿之上皇帝所下達的那幾道聖旨竊竊私語了起來。
而走在隊伍的最後麵那兩人也沒有例外,他們一個是當朝的臣相尉遲駿,一個是當朝的大司農蔣泓轍。
兩人的年紀一個大概在五十歲上下,一個大約在四十歲左右,兩人都蓄著胡子,隻不過那年長的尉遲駿身形稍顯有些清瘦,而且頭發胡須都是花白著的。
兩人並肩而行,蔣泓轍突然開口問道,“唉,臣相大人,我剛才在大殿上欲出列向陛下進言,您為何攔著我不讓?那可是一個半的州啊?你說陛下他怎麼就舍得?”
尉遲駿嘴角掛著淺笑,“你呀,整天就隻知道惦記你的那些賦稅,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陛下之所以在朝堂上連下了幾道鐵血旨意,甚至不惜以一個後宮得寵的妃子和一個已經成年了的皇子為代價,他是有深意的。
他是在向世人宣告,他很在意嫡脈這僅存的一絲血脈,以後誰都不可以欺辱和怠慢了她,否則那就是跟他過不去。”
蔣泓轍就是一驚,過了好一會兒才壓低了聲音又道,“可,可那封賞是不是也太厚了,你看巴陵公主也才一個郡外加兩個縣,其他的皇子公主皇孫們有的有封地,有的沒封地,有的甚至連封號都還沒有。
但是小公主卻有整個益州跟半個荊州,十好幾個郡呢?”
尉遲駿就搖頭笑道,“一塊封地算什麼?整個天下都是陛下的,他想封誰不封給誰那都是陛下的意願,我等朝臣是阻止不了的,何況小公主打從出生的時候起就深受陛下的喜愛。”
蔣泓轍一噎,然後就不言了。
跟著尉遲駿就又低聲道,“陛下現在想做一個好祖父,咱們又何必去悖了他意?”
話不需說透,大家都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蔣泓轍瞬間便領悟到了,陛下這是覺得對小公主有愧呢,所以想要補償她呢。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默契地不再就這個事情繼續。
一下朝,王公公就領了皇帝的旨意直奔東宮而去,當時蕭黎剛起床在院中走動,觀察她生活的這個環境。
冷不丁的就看到一個小太監一臉激動神色的朝這邊跑了過來,“啟稟公主,小公主,王公公來了。”
“何事?”巴陵公主朝蕭黎招了招手,蕭黎走至水榭旁。
就聽到那小太監道,“說是來傳旨的,現在已經過了福安殿了,估計再過不久就該到咱們這兒了。”
“好,知道了,退下吧!”
“是!”
小太監剛退下,蕭黎她們幾個就果然看到王公公領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朝他們這邊疾步而來,看那陣勢至少也有兩三百號的人,而且走在最前麵的一些人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捧著一個盒子,有大有小。
看著她們,白胖老頭兒老遠就揚起了笑臉,於是又加快了腳步。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她們的跟前,跟著王公公就看著蕭黎打趣道,“喲,小公主今兒的精神和氣色又好很多了呢,都能下地走動了。”
蕭黎沒吭聲,不過看著他還是露出了一抹友好的微笑。
巴陵公主側頭也微笑地朝她看了一眼,“今兒天氣不錯,陽光明媚,也沒有風,見她精神頭好了一些,所以我就叫她出來走動一下,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