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宮內,一身著美衣華服的年輕美婦人正歪靠在室內的一張軟塌上閉目養著神,突然一個同樣年輕,但模樣也隻能算作清秀的婦人就急匆匆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跟著她就捂嘴在那美婦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婦人就倏地張開了眼,然後目光犀利地斜視著她道,“賜膳留食了?”
那清秀婦人就猛點了下頭,“據說整個用膳期間陛下都很高興,那殿內的笑聲就沒有停歇過。”
“怎麼回事?”那美婦人眉頭隨即就蹙了起來。
那清秀婦人就搖了搖頭,“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小陳子說他因為距離主殿太遠,一時也打探不清楚那裡麵究竟發生了何事情,不過他說陛下他們在用完膳之後又一起去了禦花園。”
“去了禦花園?”美婦人起身,將身子坐直了一些。
那清秀婦人就點了點頭,“小陳子說看那離去的方向,應該是禦花園沒錯。”
美婦人嘴角就勾了起來,隨即發出一聲冷笑,“哼,現在倒做起了慈父,擺給誰看呀?”
那清秀婦人跟著就問,“那夫人,咱們該怎麼辦呀?”
“哼,能怎麼辦?既然他要做慈父,那就讓他做唄!左右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難道我還怕她翻了天不成?”
“可是?”那清秀婦人就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可是夫人不是說要,”說到這裡,她快速地朝殿外瞟了一眼,跟著就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那美婦人就沒好氣地剜了她一眼,“我傻呀,這個時候還頂風作案?沒看到景陽宮那位跟她兒子的下場麼?
那老不死的我可是清楚的很,那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不管是誰,隻要是違逆了他的意,對他構成了威脅,他誰都舍得下去手。
皇後,太子,臨川王,城陽長公主,韓夫人,九江王,哪個不是他曾經寵愛過的人,哪個不是他的至親骨肉?
尤其是皇後所出的那幾位嫡係血脈,哪個又不是他的掌中寶,最後不還是說殺就殺,說處罰就處罰麼?”
清秀婦人就瞳孔微縮,猛地瞪大了眼睛,她可是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韓夫人死時的樣子,一杯鴆酒下肚,然後就七孔流血而亡,到斷氣的時候那雙眼睛都沒有閉合上。
不僅是她死了,就是整個景陽宮的宮女太監們都無一幸免,甚至還連累了她的兒子蕭寧,由親王變為郡王不說,封地也銳減了,而且還是最偏僻的荒蕪之地。”
“所以,我和我的阿堯絕不能步了那對母子的後塵,現在他一心要維護那個小丫頭片子,那我就成全他。
他要寵就寵著吧,索性也寵不了幾年了,待我兒長大,羽翼豐滿了,碾死那對姑侄倆還不等於就像是捏死一隻臭蟲一樣的簡單。
再者,除掉了韓如意和蕭寧那對母子倆,我心中的大石頭已然就又去了一塊,我啊,就當作是發個善心,讓她們再多苟活個幾年。”
清秀婦人聽罷,嘴角隨即也就發自內心地揚了起來,“夫人說的是。”
跟著那美婦人就從軟塌上站了起來,“走吧,咱們也去禦花園裡逛逛。”
“是!”
清秀婦人嘴角的笑就轉為了陰笑,跟著就過去扶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