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王爺,桃溪街到了,”大概行了一炷香的時間馬車就停了下來,跟著就聽到簾外的陳侍衛稟報道。
“這就到了?”蕭黎走下馬車,一雙靈動的眸子就朝四處張望著。
蕭越就好笑地抬手指了指,“呐,這呢!”
蕭黎仰著脖子就朝上方望去,“文萃館?”
容燁就站在她身後道,“文萃館是一家專門用於詩書,典籍和名家字畫品鑒和收藏的地方,這裡彙聚了很多名流大家的珍品。”
蕭黎就點了點頭,蕭越就看著他笑道,“容小公子也知道這個地方?”
容燁就道,“來過一兩次。”
蕭越點了點頭,然後大家就一起進去。
他們進去的時候那裡已然彙聚了很多的文人學子,有身穿錦衣華服的富家子和勳貴,也有身著布衣的寒門子弟,有老有少,不過卻皆為男性,並不見女子。
館內裝修的十分雅致,分上下兩層,上層設有包間,為名家大儒字畫和典藏品品鑒區域,在這裡可以單獨將某個名家或是大儒,亦或是哪家的祖傳珍藏品單獨拿給某個包間的客人觀賞和品鑒。
而下層則是為一般字畫品鑒區域,主要是一些個書院裡的某些學子們或者是先生們,以及一些個朝中文臣們的作品在這裡展示。
像蕭越他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自然都是上二樓的。
他們一到了二樓靠東一間的包廂裡,有兩個身著錦衣的青年男子就立馬的迎了過來,其中一個手握折扇的拉著蕭越就道,“哎呀,你可總算是來了,我給你說,今天館裡有一幅季候珅老先生的《空山花鳥圖》展出。”
“季候珅老先生?”蕭越一怔,隨即就問,“你說的可是嵩陽學宮的前代博士,當世大儒季候珅老先生?”
那青年男子就點了點頭,“可不就是他老人家麼?我給你說據說這《空山花鳥圖》是老先生在世時的最後一幅遺留之作。”
蕭越就激動了,“那我待會兒可得好好地品鑒一番。”
另一人就道,“誰說不是呢?我給你說,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都在等著了,就連尉遲丞相和幾個京中書院的博士都來了,今天的競拍估計熱鬨了。”
蕭越就吃驚,“尉遲丞相都來了?”
那人就撇了撇嘴,“可不?老早就來了,西邊第二間廂房裡。”
突然,那拿著折扇的青年男子就瞟到了一旁的蕭黎,跟著便眼前一亮,“咦,我說阿越,你怎麼還帶了個孩子啊,誰家的?”
容燁雖然也才十二三歲,但是容燁卻身量頎長,跟他們站在一起也並沒有矮到多少,倒是蕭黎卻是一個孩童的模樣。
蕭越就朝蕭黎看了一眼,然後便道,“我家小侄兒。”
那青年就皺起了眉頭,儼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你家小侄兒?哪一個呀?我怎麼不記得你竟然還有這麼一個長相精致漂亮的小侄兒跟小外甥?你大皇姐跟你四哥和五哥家的孩子我可都是認識的。”
蕭越就道,“阿黎。”
“阿離?阿.......”對方念味著的重複了一遍,突然就反應了過來,跟著就瞪大了眼睛,隨即就一把將蕭越扯到了旁邊,然後拿著扇子就壓低了聲音道。
“你怎麼把這個小祖宗給帶出來了啊?你不曉得你父皇把她看得跟自己的眼珠子似的,你說要是時候萬一到又發生了個什麼事情,那你可就得有好果子吃了!”
蕭越就朝蕭黎又看了一眼,就見蕭黎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們,那眼睛又大又亮,就像兩顆水晶葡萄似的,他心理跟著就是一緊,“彆胡說,怎麼會?”
那青年就道,“怎麼不會?我給你說,你這個侄女兒現在可是整個燕京城的勳貴圈子裡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所以,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吧,彆好不容易才有了現今的一切,到時候又受了牽連!”
蕭黎的耳朵很尖,對方的聲音也沒有壓得很低,所以蕭黎還是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
而一旁的容燁長年累月都在進行著刻苦的訓練,自然也練就了一副耳聰目明的本領,所以,他們的對話他也聽到了。
他就看向蕭黎,就見她直接朝他們走了過去,然後仰著頭就看著那青年男子道,“你覺得我是個麻煩?”
那男子被嚇了一大跳,頓時就趕忙矢口否認,“沒沒沒,沒有,小公主您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