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啊,您可一定要救我啊?兒子這回犯了大錯了啊?”冷氏的兒子冷鋒屁一臉驚慌失措地跑回來一把抱住冷氏的雙腿就哭哭地哀求著。
“怎麼了,你這是?啊?快起來,快起來,”看著自家兒子那一把鼻涕一把淚流滿麵的驚惶樣,冷氏就一臉神色凝重地看著他。
冷鋒不起,依舊一把緊緊地抱著她的雙腿死命哀求著,“娘啊,您可一定得救我啊,不然兒子就死定了啊?您可就隻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啊?”
“你快起來,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不,兒子不起,除非娘您答應救我,不然兒子就是跪死也不起!”
冷氏無奈,隻得道,“好,娘答應你,娘答應你,你快起來,快起來!”
“哎,”冷鋒抬起衣袖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然後從地上起身。
冷氏就問,“鋒兒,究竟是發生了何事,也至你竟是如此地失態?”
冷鋒就道,“娘啊,王妃之前派我送去城外莊子上的那一批箱子被人給洗劫一空了。”
“什麼?你說什麼?”冷氏身子一晃,險些就栽倒在了地上,還是冷鋒一把扶住了她,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一把抓住冷鋒的衣袖追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倒是說啊?”
冷鋒又就哭喪著一張臉道,“孩兒也不知道啊,明明送過去的時候這一路上都是十分安全隱蔽的,兒子也派人在那兒看守了幾天,期間也沒有發生什麼可以的人和事情,為了不引起人注意,所以兒子在派人看守了兩天之後就將那些人給撤了,哪曉得這一撤就出了大問題啊。
昨天晚上,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總之,就是莊子上的人都熟睡之後,那些藏在莊子上的箱子都就不翼而飛了。”
“不翼而飛了,這怎麼可能?那莊子上的人牢就沒有驚醒的?”冷氏一顆心也是擔驚受怕的不行。
冷鋒就道,“有是有,可是不是被人給殺了就是被人給打暈了。”
“什麼?還死了人?”
“是,死了兩個!”
“完了,完了,這下可全完了,那些可都是王妃這些年來存下的貼己,這下全被人給洗劫了一空,王妃那裡咱們該怎麼交代啊?最關鍵的是,那裡麵還有幾斤的羽絨,那些可都是王爺要拿去送人的,”一想到這些,冷氏的臉瞬間便成了菜色。
冷鋒就猛點頭,“是啊,是啊,母親,咱們該怎麼辦啊?”
冷氏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怎麼辦?咱們就隻有等死啊?”丟了那麼多的金銀財寶,還有羽絨,他們還哪有命來活呀?
要知在眼下這節骨眼兒上,那些羽絨可是能抵好多萬石的糧食的,那王爺和王妃能饒的了他們?
一聽說要死,冷鋒就騰地一下炸開了,“不行,我不能死!娘啊,您也不能死,要知道咱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二十多年前的那場大火中脫身的,我還有老婆孩子,我死了,他們該怎麼辦?”
說道這裡冷鋒又就一把僅僅地抓著自己母親的胳膊,“母親,您是王妃的奶嬤嬤,她從小就是您看顧著長大的,她待您最是有感情的了,要不您去跟她求求情,讓她放過兒子,饒過兒子這一回吧?
兒子也是冤枉的啊,兒子可沒有偷盜她的那些東西啊,要說兒子有錯,兒子也就是錯在接了她的這一趟差事啊?”
冷氏就一陣為難,“兒啊,你這話說得如何輕巧?娘是王妃的奶嬤嬤沒錯,王妃待娘親親厚也不假,可是你要知道咱們畢竟是下人,下人再怎麼重要那也不及自己的利益重要,更何況這次還涉及到了那麼多的金銀財寶,還事關王爺,就是王妃在王爺那裡恐怕也很難交代啊?
兒啊,你讓為娘我怎麼去向王妃開那個口?那可是她這麼些年來的積蓄啊?就算是我向她開了口,她也未必就會答應的啊?王妃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冷氏抓著自家親娘的手鬆了鬆,“那怎麼辦?那咱們就真的隻有等死啊?”
冷氏的內心也是慌亂的不行。
見自家娘親久不出聲,冷鋒就出主意試探性地道,“那娘,要不趁著他們還不知道這件事,咱們趕緊收拾點東西就逃吧?”
冷氏就一陣詫異,“逃?逃哪兒去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整個大魏都是他蕭家的,咱們能逃去哪兒?”
冷鋒就道,“整個大魏是他蕭家的沒錯,可是現在大魏還不是他遼東王說了算了,就算是事情敗露了,他們要追查追殺我們,那他們也隻能在暗中進行,並不敢大張旗鼓地來。
否則那引起了陛下的注意可就不好了,要知道陛下最是忌諱皇子臣子們私下裡暗地搞小動作了。
大魏不安全,咱們就去其他的地方,像西齊,南楚,東陵,或者其他一些邊遠的草原部落也行啊。”
冷氏就有些猶豫起來,可是一想到要離開他們生活了一輩子的大魏,她的內心裡又極度的不舍和不甘起來,因為她要辦的事情還沒有辦成。
冷氏內心裡在掙紮了好一會兒之後腦子也就突然地清醒了過來,緊接著她就問,“我問你,你可知道這事是誰乾的?要知道前幾天都沒事,可就是在你將人撤走了之後就立馬地發生了這事,可見這一定是熟人作案,不然不會那麼清楚地知道那些東西所放的位置。”
冷鋒就搖頭,“不知道,問他們一個個的都說不知道,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刑訊威逼利用地都用上了,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承認。”
冷氏就皺起了眉頭,“難道現場就沒有遺留下絲毫的線索?”
冷鋒就搖頭,“沒有,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外麵本該有的痕跡也都被那積雪給掩蓋住了,也就是在現場的地上掉了這麼一塊的衣角布料,”說著他就從懷中掏出一塊布料來遞給了冷氏。
冷氏在接過那塊布料看了一眼之後,眉頭就皺的更深了,“這也不是一塊什麼特彆的布料啊,就一塊普通的綢緞麵料,很多布莊裡都有在賣。”
冷鋒就道,“是啊,所以兒子這才著急啊,沒人證,沒物證,您說這個屎盆子還不扣在兒子的頭上啊?說是兒子監守自盜!兒子說冤枉有誰相信?”
冷氏就搖頭,“不,這個罪名決不能落在你的頭上!”
冷鋒聽到自家母親如實說,心裡就是一震,也就好受了一些,於是跟著就又試探性地問,“那,那咱們該怎麼辦?要不要逃?”
看著他那一臉期待的神色,冷氏的眉頭都快夾死一隻蒼蠅了,“你先彆著急,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冷鋒見自家母親這般說,心裡沒由來地就是一陣失落,“母親不想逃?”
看著他那對自己失望的神情,冷氏就跟他解釋道,“或許你覺得母親是不在意你的性命跟死活,鋒兒,其實你錯了,天下間沒有哪個母親願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死,更何況你還是母親唯一的孩子。
逃,固然是一種活命的辦法,可是卻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咱們還是彆走這一條路的好。
依照王爺王妃的性格,你覺得我們逃真的就能逃的到麼?你有老婆孩子,現在又值寒冬,兩個孩子又那麼小,我們就算是趕著馬車牛車的,那終日的顛簸勞累和外麵的嚴寒天氣,他們遭受得住麼?
這後有追兵,前麵還不知道會不會遇到難民匪寇,這逃的風險也太大了。”
冷鋒的臉色也就難看了起來,同時他的心也就有些不耐煩了起來,“那你說怎麼辦?這事想必很快就會捅到王爺和王妃那裡,屆時兒子還有命活嗎?這逃有可能也會死,可是不逃,那就一定會死,我可不想得死!”
冷氏望著他就凝眉嗬斥道,“你那麼大聲乾嘛?不怕引起周圍人注意啊?母親不是都說了想辦法的嗎?”
冷鋒就道,“可是能有什麼辦法?我就怕您辦法沒想出來,這事王爺王妃就知曉了,那屆時我就是逃都沒得機會了。”
冷氏就又是對著他一頓嗬斥道,“逃逃逃,你就知道逃?你以為逃到彆國去就能過安生日子了?你想都彆想!今年幾個國家都天乾水禍的,哪國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過,你逃到人家那裡去人生地不熟的,你想過沒有你將會遭受到什麼樣的後果?”
冷鋒就想要說“那也比留在這裡等死的強”,可是在一對上自家母親那一雙強勢的眼睛時他終究還是敗下了陣來。
冷氏見他安靜了下來,跟著便又溫聲地安慰著他道,“彆著急,彆著急啊,母親正在想辦法呢,你放心,就是拚了母親這一條命,母親也要保你安全!”
“母親?!”冷鋒頓時就一陣感動,眼眶都變得有些濕潤了。
冷氏凝望著他就拍了拍他的手,“好了,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地經不住事?”
“事,母親!”冷鋒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冷氏垂著目光地想了一會兒之後,就猛然地抬起來頭來看著他道,“有了!”
“有了?母親,快說,是什麼好辦法?”冷鋒頓時就急切的不行。
冷氏就道,“你附耳過來。”
“唉,”冷鋒歡喜地就將頭湊了過去,冷氏跟著就對他耳語了幾句。
冷鋒聽罷,就一臉有些懷疑地道,“這能行嗎?王爺和王妃他們能信嗎?”
冷氏就道,“放心,隻要你按照為娘剛才交代你的那些話去說,王爺和王妃就一定會相信的,畢竟現在最有資格和王爺爭奪那個位置的也就隻有他了,不把這個事情按在他們的頭上按照誰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