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斷他一臂(1 / 2)

辛夷朝容燁恭謹地行了一記宮廷禮過後,然後就雙手奉上一個小巧精致的白玉瓶,“關內侯,這是治療傷痕的膏藥,有祛瘀,收斂傷口和祛除疤痕之功效,我家小主子命我給您送過來。

不過這瓶藥膏是我家小主子使用過的,她說還望你莫要嫌棄,待回到京中她到時候再送您兩瓶全新的。”

容燁伸手將那白玉小瓶接了過去,“替我向你家小主子帶句話,就說容燁多謝她了!”

“好,”辛夷微點了下頭,朝他又標準地行了一禮,跟著退後三步這才轉身離去。

容燁打開那白玉瓶,一股極為好聞的淡雅梅香便傳了出來,大半瓶凝為膏體的白玉膏靜靜地躺在裡麵,泛著水潤的光澤,隨即他便又將那白玉瓶給合上揣進了懷裡。

容義不解,“郎君,您怎麼使用啊?”

容燁朝自己的手背看了一眼,“一點擦傷而已,過兩天就好了,何須用到如此珍貴的傷藥。”

容義就道,“可是那宮女說這膏藥有祛除疤痕的功效,您不塗抹,這萬一到時候手背上留下了疤痕怎麼辦?那豈不是就辜負了人家小公主的一番好意了麼?”

容燁一怔,遂就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去給我打一盆清水來,我要淨手!”

“喏!”容義一溜煙地就一臉歡快地跑了出去。

看著麵前豐盛的晚餐,老皇帝的眉頭就蹙了起來,然後就看著一旁的蕭凜和縣令縣丞道,“災情這麼嚴重,老百姓的日子都如此難過了,你們還怎可如此鋪張浪費?”

蕭凜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麼回答,一旁的小王公公見罷,就解釋道,“陛下,您是誤會了,這些肉食不是王爺他們專門為您置辦的,而是關內侯他們今日在山上伐樹的時候發現了一窩野豬,所以就獵殺了回來。”

“哦?容燁,你們竟然在山上還發現了野豬,一共獵了幾隻回來啊?”老皇帝頓時就來了興趣。

容燁就起身道,“回陛下,一共獵了八隻,四大四小,四隻大的因為有些凶猛,所以當場獵殺,四隻小的活捉了回來,現正交由村民們養著的,待過些時候他們屠宰了做年豬肉吃。”

老皇帝就連連點頭,“嗯,不錯,不錯!”隨即他就偏頭問小王公公,“老百姓們今天晚上可有肉食?”

小王公公就笑道,“陛下放心,今晚所有的老百姓和將士們都有肉食,那四根豬大著呢。”

老皇帝就點頭,“那便好!”

第二天早上,蕭黎他們在簡單地用過一些早餐之後,然後就又跟隨著老皇帝去走訪了一些周遭的其他老百姓們,直到下午半天才啟程返京。

回到京中,老皇帝沒有第一時間就回宮,而是以長公主生病他去探望一下為由去了東宮,隨後他屏退了左右,就問蕭黎,“可明白皇祖父這次帶你隨行的意義?”

蕭黎就點頭,“嗯,皇祖父是希望孩兒了解天下老百姓們的生活疾苦和所需,心中要時刻裝著老百姓,這樣將來才能更好地治理自己的封地。”

老皇帝猶豫著地就點了點頭,“對也不對!”

“嗯?!”蕭黎一臉不解地望著他。

對上她那雙黑葡萄的大眼睛,老皇帝終究還是將心理的那句話給隱忍住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哦!”

老皇帝跟著又就道,“學習不可終,你還是得繼續地跟著你的老師們好好地學習知道嗎?”

蕭黎就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孩兒知道!”

回到宮中的第二天,早朝之上,執金吾韓延就站出來拱手道。

“陛下,臣已抓獲了這次購儘整個京都藥材之人,請陛下定奪!”

“哦?!是關內侯繪畫上的那個人麼?”老皇帝就問。

韓延就道,“沒錯,就是那人!”

站在下首大殿的一眾朝臣頓時就前後左右的竊竊私語了起來,“抓到了啊,還真有其人啊?!”

“嘿,瞧你說的,若真沒有其人,那京中那麼多藥鋪的藥材是被誰購買去的?總不可能是惡鬼和神仙吧?”

“是啊,是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沒想到還真是關內侯所繪的那張畫像上的人,關內侯的畫工可真是了得啊。”

“是啊,是啊,關內侯文武雙全,忠武侯可真是好福氣啊!”

“是啊,是啊!”

一眾人等隨即就將羨慕的目光投向了站在最前端的容景。

忠武侯訕訕地笑了笑,“過譽,過譽,大家過譽了,阿燁也隻不過是湊巧畫得有幾分像罷了,著實當不得諸位大人們的如此盛讚!”

“忠武侯過謙了!”

“是啊,是啊,忠武侯何須妄自菲薄啊,容小郎君的能耐那可是眾所周知的。”

容景依舊訕訕地笑著,卻並沒有接話。

“哦?那這人是誰啊?!還要朕來定奪,你們不能直接將這人給處置了?!”老皇帝麵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盯著韓延就問。

韓延一怔,就道,“隻因這人的身份有些特殊,臣不敢專斷。”

老皇帝就追問,“說說,怎麼個身份特殊啊?!”

“陛下,此人是京中一家普通茶樓的員工,姓陳名章,平時都是在後院的廚房裡負責茶水的燒煮和花生瓜子的炒製活計,鮮少在人前走動。

我們在審問的過程中發現,這家茶樓不但是京中大戶姚朱公家名下的產業,而且還是西齊國安插在我大魏朝的一個探子據點。”

“什麼?!西齊國的探子和細作?”下麵的眾人聽後之後又都紛紛地吃驚議論了起來。

“是啊,是啊,沒想到那茶樓還是姚朱公家的產業,這下姚朱公可脫不了關係了!”

“是啊,是啊,沒想到這姚朱公還有這事與關聯,說不準他也是西齊國安插在我大魏朝的間諜!”

“真是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那姚朱公一家平時都是老好人一個,挺和善的,隻要是遇見了不平事和窮苦人家他們總是願意伸出援手,卻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是西齊的諜者,真是應了那句話大奸似忠啊?!”

“是啊,是啊,我還道他是個好人!”

老皇帝聽著下麵的眾人議論聲不言,韓延接著便又道,“那掌櫃的雖然拒死不肯承認,但是他家的店小二和那陳章的卻已經是合盤托出,他們就是西齊國安插在我大魏的間者細作。

但是一切的外聯事物平時都是那掌櫃的在負責,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那姚朱公一家究竟有沒有與這事有關。

為了不錯漏一個,臣已經派人將姚朱公一家給請到了衙門裡,他們家的府邸也給派人圍了起來,但是那姚朱公一家也是拒不承認與此事有關。

那姚朱公一家平時也是樂善好施,這裡捐款,那裡捐物的,很是受老百姓們的尊敬和愛戴,所以臣他們不承認,臣也不好對他們用刑,所以臣特意請旨陛下該怎麼做?”

老皇帝就問,“那些藥材找著了麼?”

韓延就道,“搜遍了整個整間茶樓,隻在那間茶樓的地下室內找到了一小部分,據那店小二和陳章交代,其餘的都是由那掌櫃的處理,但那掌櫃的嘴硬得很就是不交代。”

老皇帝就道,“轉交廷尉吧,你們平時負責京畿的治安安全,並不擅長審理案件,這種事情還是交由專人去負責吧!”

“喏!”韓延退至回原位。

廷尉公孫堅出列,拱手便將這份差事給接了過去,“臣遵旨!”

上午上完課下學,蕭凜剛回到她姑姑的住處,何侍衛就急匆匆地前來稟告說京中的富戶姚朱公一家牽扯進了之前的囤藥事件中,而且此時還涉及到了西齊國細作一事,現在姚朱公全家都被下了大獄,而且整個府邸也全被官兵圍了起來,現在陛下已經將此事交由了廷尉去處理。

姑侄倆都是吃了一驚,然後巴陵長公主就問了詳細的情況,何侍衛將他所知道的都全部說了,說現在整個京城都議論開了。

蕭黎就道,“姚朱公一家這是要完了!”

巴陵長公主就有些不解,“雖說姚朱公一家都落了大獄,但是他們也隻是被懷疑,卻還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們一家就跟西齊國有關?阿黎怎麼就那麼肯定他們一家就要完了?”

蕭黎就道,“姑姑可知現在是什麼時候?!”

巴陵長公主就問,“什麼時候?!”

蕭黎就道,“現在是缺糧缺錢缺藥國難當道的時候,姑姑有所不知,這次我隨皇祖父去鄭縣和下邽探望那些受災的老百姓們,一路的所見所聞才知現在的老百姓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他們既沒有吃的,也沒有穿的,一個個都單薄著身體,麵黃肌瘦的,生病了也沒有錢財去看病醫治。

有的身體強壯的說不定能抵抗過去,沒幾天就自己康複了,但是那些身體羸弱的就隻能拖一天是一天了,好在這兩個地方咱們還帶去了些藥材解了些燃眉之急,可是那些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呢又有多少老百姓在遭受這些痛苦?

皇祖父這些天在親眼見到了那些老百姓們的日子之後也是時常吃不香睡不安,在鄭縣的時候我看到皇祖父在看到那些老百姓們所過的日子之後眼睛都濕潤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卻還在囤積藥材,而且還與敵國有所牽扯,您說皇祖父怎麼可能容忍得了?

就算最後查出來他們與敵國沒有乾係,但是就憑他們手裡握著的那些錢糧和財富皇祖父也絕不可能輕易的放了他們的?

一個楊勉之的家中就查搜出了一千多萬石的糧食,就更彆說大魏的首富家裡了,他的家產可是抵幾十個的楊勉之,那肯定是富可敵國!那麼多的錢糧能救治多少的老百姓啊?

再有就是那姚朱公其實也並不冤枉,姑姑可知他是誰的人?”

巴陵長公主就搖了搖頭,“誰的人?!”

蕭黎就道,“五皇叔的人!”

“你五皇叔的人?!”巴陵長公主就吃驚。

蕭黎就點頭,“嗯,所以即便是這次朝廷查不出來什麼,我也不可能讓他活著走出大牢,更不可能讓他還繼續的手握著那些財富,那樣豈不是放虎歸山給我們留有後患?

皇商甘槐,大魏首富姚朱公都站隊五皇叔,而且在朝中他也拉攏了不少的人,現在正打算將手伸向軍中,五皇叔現在是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人也算是有人,他真可謂是春風得意。

要是真讓他就這麼順意地發展下去,說不準他哪天突然就不想再給皇祖父當那個孝順的兒子了呢,他要自己坐上那個位置,然後豈不是就能一呼百應?那我們到時候可就危險了,所以這次啊咱們正好就此機會砍掉他的這一隻臂膀!”

巴陵長公主就道,“你想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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