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完了正事,蕭黎又待了一會兒,然後就起身,“好了,我得回去了。”
“不用了晚膳回去,我待會兒送你?”
蕭黎微微地搖了搖頭,“不了,我回去還有些事,改天吧,改天我再來嘗嘗忠武侯夫人的手藝。”
容燁朝她微微地笑了笑,隨即起身,“那我送你!”
這回蕭黎沒有拒絕,蕭黎在去跟忠武侯夫婦做了告辭之後,兩人就一起上了忠武侯府的馬車。
在馬車上,容燁這才想起來問她,“那蕭馳的箭術水平怎麼樣?”
蕭黎就道,“我覺得沒我好!”
看著她那一臉傲嬌的神色,容燁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不過突然他便又斂起了笑容,“你可有讓他瞧見了你的騎射水平?”
蕭黎揚起頭就道,“瞧見了啊?不過我沒漏出真實的射箭水平,總之,表現的很菜很差勁,我的那些個獵物都是東宮裡的侍衛幫我獵到的,沒準兒,蕭馳的心裡這會兒還在鄙夷我的箭術水平不堪入目呢。”
容燁的嘴角複又恢複了之前的笑容,他就不該懷疑她的聰慧程度。
然後就聽到蕭黎又道,“我跟他鬨了點兒不快,所以用完午膳就直接回來了。”
“因為什麼鬨的不越快了?”容燁就問她。
然後蕭黎就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末了就道,“你說這是什麼人啊,自己平時在他的南陽王府裡擺譜也就算了,竟然還管起了我東宮的閒事來了,而且還對我說教呢,我都不曉得我二叔二嬸從小是怎麼教育他的?
還說他跟我三叔像呢,我三叔可沒得他那麼自命不凡的,我聽我姑姑和彩屏姑姑說我三叔當年待下人可是一點架子也沒有,在軍營裡可也是跟將士們同食一鍋飯,和將士們打成一片的呢。”
容燁就打趣著笑道,“他又不是你三叔的子嗣,怎麼可能跟你三叔像?”
蕭黎就點頭,“你說得對,終歸是東施效顰罷了。”
容燁就安慰她道,“好了,你也彆生氣了,你跟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蕭黎就道,“你說得對,誌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有些人就不該給他那三分顏色,省得還去開染坊攪合我的生意呢。”
容燁眼裡的笑意就更深了,“放心吧,他們誰也攪合不了你的生意,另外再告訴你件事,陛下將羽林騎從禁軍之中剝離出來了,讓我直接轉訓為一支適合穿越縱深草原和戈壁沙漠長途奔襲的遠方作戰特戰騎。”
“啊?!”蕭黎頓時就吃驚了,“那意思是以後你們羽林騎就不負責皇宮宿衛了,專門用於對外作戰?”
容燁就點頭,“嗯,其實陛下一開始組建羽林騎的時候就是為了能夠將來征戰天下之用,擔為宮廷宿衛之責的一直都是虎賁營和宮廷宿衛軍。
隻不過之前各國的實力都不弱,所以這支軍隊便一直沒有提到明麵上來,一直以宮廷預備宿衛軍的身份出現在世人的眼裡。”
蕭黎就點了點頭,“哦,原來這是皇祖父埋的一把暗劍啊,現在這柄劍要出世了!”
容燁就笑道,“你這麼理解也行!”
蕭黎就忍不住地感歎道,“我皇祖父還真是高瞻遠矚啊,說真的,他稱得上是一位聖君!”
容燁讚同,“是啊,你將來也會做的跟他一樣好!”
蕭黎就擺手,“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我得先將我那些叔叔們一個個一個個的搬倒了再說。”
容燁看著她就道,“會的!”
蕭馳一直在北苑裡待到下午半天才回京,一回到王府,南陽王就將他叫去了書房問話。
“今日跟阿黎一起去北苑裡狩獵,怎麼樣,她箭術如何?”
蕭馳一副怏怏不快地道,“不怎麼樣,父王,您可知她之前所獵的那些獵物是怎麼來的?”
蕭函盯著他不言,蕭馳就繼續地說道,“我都一直以為是她自己親手獵的呢,可原來卻不是,我今天可算是真真地見識到了,那些獵物啊都是她帶的那些侍衛們獵的。
像那些小型動物她根本就獵不到,像那些大型動物呢都是她的那些侍衛們將那些個動物驅趕到她的麵前讓她獵殺的。
可就算是將那些動物趕到了她的麵前,她也不能一箭就將那些動物們射死,而是要補射好幾次才能將那動物給放倒。
還有,她可真是個吃貨,沒打一會兒獵,她就直嚷著累,不想打獵了,要歇歇,然後就領著幾個人跑去河邊抓魚了,然後就開始做烤魚吃了。”
聽到這裡,南陽王的嘴角就勾了起來,“果真還是個孩子啊,心性不定,從小又嬌生慣養,沒吃過苦,稍微做點事情就叫苦叫累的,這樣很好!你皇祖父喜歡寵著她就這樣寵著吧!”
“是,父王!”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流逝,春天來了,天氣逐漸地暖和了起來,人們看見日光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多了,到處的冰雪基本上都已經消融,樹葉冒了新枝,枯草鑽了嫩芽,老百姓們的日子也總算是迎來了新的曙光。
二月初一這天,蕭黎中午剛下學回來她姑姑這裡用午膳,她姑姑就跟她道,“明日你皇祖父會率領著眾朝臣們到皇莊上去親耕,要求咱們也一起隨行,小王公公那會兒來傳的旨意。”
親耕她是知道的,為了昭顯朝廷和皇室對農業生產的重視,所以他們的太祖皇帝在建國之後,就特頒下了一道詔令,那就是從他開始,以後的每一任君王每年的春耕時分都要親自到自己的自留地上去躬耕一番,以示向天下的老百姓們做一個重視農業生產的榜樣。
蕭黎就點了點頭,“好!那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啊?是直接自己乘車去往皇莊,還是說要先到宮裡去跟皇祖父彙合?”
她姑姑就道,“明日卯時三刻在西城門口與你皇祖父彙合。”
蕭黎又就點了點頭,“哦,明白了!那行,那我今晚就早點睡。”
巴陵長公主就微微地笑了笑,然後就親手給她盛了一碗湯。
翌日,卯時許,雪見就手捧著一套素青色的棉麻布衣衫來到蕭黎的床前喚她起床。
“小主子,咱們該起床了。”
蕭黎被她反複地輕推了幾下之後緩緩地張開眼,然後從床上爬起來。
雪見趕忙就將那套衣服拿起來展開,“小主子,今日有可能要下地乾農活兒,所以咱們就換套衣服穿。”
蕭黎就覷了那衣服一眼,微點頭,表示沒意見,“嗯!”
雪見見她還一副沒怎麼睡醒的樣子,就欲給她穿衣裳,蕭黎猛地張開眼,“不用,我自己來吧!”說著她就將衣服從她的手裡奪了過去,然後自個兒就穿了起來。
這衣裳是短打款的常服,上衣為一件配著腰帶的交領窄袖短衫,下裝為一條寬鬆的束腳燈籠褲,穿起來尤為的方便省事,而且還輕省。
“這衣服不錯啊!”
雪見就笑道,“這是茯苓昨天給小主子特意趕製出來的一套。”
蕭黎就道,“讓茯苓姐姐多給我做幾套這樣的衣服,就棉麻布的材質好了,今年咱們自己的莊子上也種植了莊稼,往後我會經常去莊子上視察,穿這款式的衣服方麵。”
“唉,稍後我就跟茯苓說,”雪見一臉歡快地就應了下來,然後又給她取來一雙樣式極為簡單的圓口布鞋放在她的腳邊。
蕭黎換上,然後起身展開手臂讓她們看,“怎麼樣?”
屋內的幾個丫頭都就一致地猛點頭,“嗯,好看,小主子穿什麼都好看!”
蕭黎走過去洗漱,然後就對著自己身邊的幾個貼身宮人道,“你們到時候去庫房裡領幾匹麻紗布的料子出來,然後也一人都做兩身這樣的衣服。”
“喏,”幾人都就應著。
蕭黎洗漱完,坐到梳妝台前,雪見過來給她挽發,蕭黎就道,“就個簡單的丸子頭吧,這樣清爽。”
雪見一邊小心翼翼地給她梳著頭,一邊笑道,“主子跟奴婢想到一塊去了,奴婢也覺得主子穿這身衣服配著丸子頭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