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就又坐到了一起,就之前的合作的提議展開了新的商討。
“諸位,就馮某昨日的提議,大家後來商討的怎麼樣了,可否給到馮某一個準確地答複了?”
那若羌族頭領就半是調侃半諷刺地道,“魏使簡直是好膽魄啊,昨晚才經曆了黑衣人的刺殺,這麼快就緩過神來了?”
馮翊盯著他就勾唇淡笑道,“那麼依照若羌族頭領的意思,我是該嚇破膽直接死掉啊,還是該嚇得就此會生一場大病,然後多日都爬起床來?”
自己的內心的想法被戳穿,若羌族頭領先是一怔,跟著麵上就露出了一抹羞惱的神色,但他很快又恢複了常態,隨即就哈哈地大笑道,“玩笑,玩笑,魏使不必當真啊?”
馮翊就道,“當然,我也是玩笑,不過就是幾個刺客而已,不懼畏懼!”
那若羌族頭領隨即又就哈哈地大笑了起來,跟著就朝他伸出了個大拇指,“佩服,佩服!”
馮翊飲了一口茶之後就道,“若羌族頭領也不必恭維我了,我雖是個文臣,但膽子也確實沒有那麼小,不然陛下也不會讓我來此與大家一同協商合作事宜了。”
眾人就點頭,蒙族大汗就道,“魏使,我等同意貴國的提議,那便是你們助我們脫離西齊國的掌控,我們將河西走廊雙手奉上。”
眾人又一次集體點頭,馮翊也點頭,“如此,那麼此時便議定了。”
西戎王就道,“等等,我等還有幾個提議,貴國若是答應,我等即刻簽訂盟約!”
馮翊看著幾人好一會兒都沒言,柔然王就道,“沒錯,西戎王的提議也是我們幾個的提議!”
眾人再一次不約而同地朝他點頭。
馮翊就微點頭,“好,那諸位請說,看我等有沒有這個權利答應諸位的提議。”
西戎王和北狄王就相互地看了一眼,然後就還是由西戎王道,“第一,我等希望待我們脫離了西齊國的掌控之後,大魏朝不要強加乾涉我們的內政。
第二,倘若西齊國事後要對我北方草原部族實行打擊報複,你們大魏朝不得坐山觀虎鬥,你們得無條件的站在我們這邊,支持我們,本王說的這個支持可不是口頭上的支持,而是實際上的支持,你們得為我們出兵,抵抗西齊國!
第三,大魏朝得答應我們永不進犯我北方草原部族!”
馮翊聽了之後,就笑道,“至於第一條嘛,我直接便可以給到你們答複,我大魏朝向來對乾涉彆國的政事不感興趣,你們若是有那麼能耐脫離西齊國的掌控,自謀發展便是。
至於第二條嘛,本使也可以直接地給到你們答複,我大魏朝不答應,西齊國若是事後報複你們,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大魏朝何乾?我大魏朝憑什麼要犧牲自己的兒郎為你們出兵?
至於第三條嘛,本使也無法答應你們,倒不是說我大魏朝對你們北方草原諸部有什麼想法和心思,而是諸位也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
我們可以不進犯你們,但你們能保證你們到時候兵強馬壯了不會進犯我大魏朝麼?若你們到時候進犯我大魏朝,我大魏朝難道就不能拿起刀劍反抗了?就任由你們北方草原諸部鐵蹄踐踏我大魏朝的疆土不成?
那麼我大魏朝勢必會殊死抵抗,到時候我大魏朝的軍士們將你們重新地趕回到草原上,甚至是將你們驅逐到更遠的地方,那麼這算不算進犯?”
“這?”幾王頓時就被問得是啞口無言,大家相互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馮翊說的是對的,這第三條無論是對他們雙方的誰都很難答應,畢竟自己強大了,誰不想擴張自己的領地?
過了好一會兒,蒙族大汗就道,“大魏朝沒有多少誠意啊?照您這麼說,待咱們脫離了西齊國之後,你們大魏朝豈不是說把我們給滅了就隨時來把我們也滅了?”
馮翊就道,“我大魏朝助你們脫離西齊國的掌控,後麵也不乾涉你們各自的內政,還沒有誠意?蒙族大汗的胃口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其他人皆不言,那蒙族大汗卻繼續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之間的合作便此作罷!”說完他就直接起身欲甩袖離開。
其他人見他如此說,皆就不乾了,“唉,蒙族大汗,咱們不是之前都說好了麼,你怎麼現在又變卦了?”
那蒙族大汗就哼道,“我割讓出去的領土最多,但卻獲得的利益最少,還是那句話,你們若想我同意,那麼就拿出你們的誠意!要麼大魏朝答應咱們之前的那幾條,要麼你們就將我多割讓出去的領土給我補上,否則免談!”
馮翊隨即也就起身,“看來你們幾家之間也並未達成一致啊,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再協商協商吧,”說完他就直接地領著人離開了。
“唉,這?”大家麵麵相覷,都是一臉的急色。
北狄王一臉歎息地重新落座,其他人也是哀歎連連,最後還是北狄王發生道,“諸位,你們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若羌族頭領就一臉陰憤地說道,“這個蒙族大汗,還真是出爾反爾啊?”
隔了好一會兒之後,那鮮卑族頭領就向幾人勾手指道,“不若咱們這樣。”
幾人都就朝他湊了過去,然後那鮮卑族頭領就對著幾人低聲道,“既然這蒙族大汗油鹽不進,咱們不若一起......”說話的同時,他就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滅了他的部族,分了他的領地,也省得他動不動就變卦?”
其他人在聽了他的話之後都就認真地思索了起來,柔然王卻想也不想地反對道,“不行,不行,我等還沒有脫離西齊國的掌控呢,現如今就要開始內訌了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那鮮卑頭領就抬起頭來瞪著他道,“那你說怎麼辦?西齊國國主殯天,現在朝中局勢不穩,正是我等脫離他們的最佳時機,可他卻來掣肘,倘若西齊國朝中局勢穩定了之後,那我們若是想要不費一兵一卒地脫離那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北狄王就歎息道,“是啊,此時乃是脫離的最佳時機,我們一旦與大魏朝的關係鬨僵了,這後麵要付出的代價恐怕是要超出我們的想象。”
柔然王就道,“待會兒我去找那蒙族大汗再好好的談一下。”
一回到他們自己的營帳,齊飛就一臉歎息著道,“原本以為今天就能將事情給解決了,沒想到卻是我想多了,這些草原蠻子,還真都不是省油的燈呢。”
匡律就道,“不要覺得人家長得個五大三粗的就是個大腦粗。”
馮翊就道,“不急,咱們有的是世間跟他們耗,反正欲要脫離西齊國掌控的又不是咱們。”
齊飛就點頭,“嗯,沒錯,就看誰耗得過誰!”
匡律就道,“那我將這裡的情況寫信告知郎君,讓他隨時調整部署。”
“好!”
那蒙族大汗性格十分倔強固執,那柔然王並沒有說動他,所以這個事情就一直僵持著,那蒙族大汗覺得既然是大魏朝率先提出來要與他們合作的,那麼就是他們大魏朝有求於人,既然是有求於人,又豈有不退讓的道理?
馮翊等人覺得,現在急於擺脫西齊國控製是他們這些草原部族,又不是他們大魏朝,而且他們大魏朝助他們脫困西齊,那是有恩於他們,他們更應該感激他們才是,向他們索取一個小小的河西走廊還要跟他們耍心眼兒,討價還價,當真是貪得無厭,得了便宜還賣乖!
所以就這樣,雙方都在等待著對方的讓步。
“郎君,匡律來信了,”容燁練兵後回來,剛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出來,容義就拿著一封書信小跑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