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潼揮動長劍,盯著藍麵無眼鬼突起的咽喉,蓄力刺出一劍。
噗——
一鬼麵人快步跑了過來,挺起胸膛,用肉身為藍麵無眼鬼擋下了這一劍!
藍麵無眼鬼看也不看蕭山潼一眼,又繼續朝另一輛馬車扔出了暗箭!
馬車周邊被毒霧縈繞,視線模糊不清。
他皺眉道:“該死,馬車旁到處都是翠寒香,根本看不清獨孤昭月到底死沒死。”
唰———
隨著最後一輛馬車被暗箭戳出窟窿,他終於把目光放在了蕭山潼身上。
藍麵無眼鬼嘴角上揚,空洞的眼眶對著蕭山潼,陰涼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說不出的詭異。
“彆緊張,我不會動你。因為有一個人告訴我,留著你的命還有大用處,所以不準我對你下手。”
蕭山潼並沒有相信他的話,隻是緊握長劍,警惕地瞪著他,喝道:“就憑你,也沒有殺我的資格,少在這故弄玄虛,隻管攻上來便是!”
不遠處,鬼麵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傳來。
阿塵和江寒硯揮舞著沾血的武器,從鬼麵人群中殺了出來,施展輕功,一左一右落在了蕭山潼身旁。
藍麵無眼鬼哈哈一笑,道:“你們來的真齊啊,可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這次的目的,本就是獨孤昭月。”
下一秒,一陣喧鬨聲從獨孤昭月那邊傳來。
蕭山潼三人臉色大變,立馬朝獨孤昭月那邊趕去。
藍麵無眼鬼揮了揮手,眾鬼麵人人影一花,頃刻間便攔住蕭山潼等人的去路。
“我讓你們走了嗎?”
江寒硯一雙眼睛焦灼地望著獨孤昭月的方向,這一失神,就被四周鬼麵人抓住破綻,一劍刺中了後背!
蕭山潼見狀,立馬壓低身子,一連刺穿了幾十人的小腿,朝江寒硯跑了過來。
他從背後一劍刺穿了那鬼麵人的胸膛,拉著受傷的江寒硯,道:“快走!”
藍麵無眼鬼明顯比紫麵長發鬼警惕多了,他躲在層層鬼麵人身後,並沒以身犯險的打算。
他看著浴血奮戰的蕭山潼三人,哈哈大笑道:“護衛,車夫應該都死了,你們又被我困住,那獨孤昭月要麼碰到翠寒香,變成了一攤肉泥,要麼便已經被守在那邊的人殺死了。”
阿塵雙斧飛轉,瞬間便讓兩鬼麵人的腦袋當場搬了家。
“美人啊,你這個藍皮鬼,彆動我的美人!”
蕭山潼又急又怒,拚儘全力揮動著長劍,朝獨孤昭月的方向狂奔而去。
江寒硯強忍著背後傷口的劇痛,死死拽住一鬼麵人的肩膀,尖鉤狠狠割開了他的咽喉。
他瞪著藍麵無眼鬼,目眥欲裂。
“她若有事,你彆想活著回去!”
藍麵無眼鬼冷笑了一聲,得意地看著他們,道:“你以為隻有你們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嗎?沒了你們保護,我看那弱不禁風的小丫頭還能。。。。。。。。”
咚——-
一鬼麵人飛了過來,重重摔在了藍麵無眼鬼腳邊。
下一秒,獨孤昭月從天而降。
眼前彩色劍光一閃!
饒是藍麵無眼鬼反應迅速,他腳步後撤,獨孤昭月掌中彩靈劍一劍劈下,他方才站著的土地,赫然出現一道大坑!
那一劍激起的塵土散去,獨孤昭月沾血的劍尖指著藍麵無眼鬼,挑釁道:“我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被我砍一劍又怎麼了?”
藍麵無眼鬼看著眼前那柄沾血的劍尖,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被砍出了一道極深的傷痕!
那道傷痕自胸口蔓延至肚臍,正不斷地往外冒著鮮血,染紅了大半邊衣衫。
江寒硯和阿塵看到獨孤昭月安然無恙,喜出望外。
蕭山潼見狀,也長長鬆了一口氣。
遠處明亮的火把如同一條燃著火光的長龍,劃破了黑夜。
藍麵無眼鬼見狀,知道是落冥淵的支援到了。
眼見大勢已去,沒有任何遲疑,他當即下令,高聲喊道:“我們撤!”
跟上次在禪堂一樣,眾鬼麵人立馬停止了攻擊,像被絲線操作的傀儡一般,十分生硬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三三兩兩快步離開了這裡。
等落冥淵支援的護衛趕到之時,原地隻剩下了獨孤昭月四人。
死狀各異的鬼麵人屍橫遍野,濃烈的血腥氣引得大量禿鷲盤旋,它們拍打著黑色的翅膀,如同索命的無常,貪婪地盯著地上的屍身,久久不肯離去。
阿塵笑道:“被這麼多人圍截,我們無一身亡,真是。。。。。。。。”
蕭山潼上前,掀開了馬車車簾。
一坨猩紅,散發著腐敗氣息的碎肉便掉了出來。
阿塵見狀,立馬閉上了嘴。
翠寒香的毒霧已經散去,眾護衛捂住口鼻,掀開了另外幾輛馬車的車簾。
“嘔——-”
“我的天啊,這味道嘔———-”
眾護衛吐得死去活來,一時間沒人敢靠近馬車。
獨孤昭月看著馬車上,那根害死這些人的暗箭,狠狠將它拔了出來。
暗箭拔出,裡麵的血水滲漏出來,弄臟了獨孤昭月的衣袖。
“女王陛下,您還是退後些,免得弄臟了您的衣服。”
“新的馬車已經備好了,請你上車。”
獨孤昭月將那暗箭踩在腳下,怒道:“若讓我查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獨孤昭月看著馬車內的慘狀,雙拳緊攥。
“這些都是我落冥淵的子民,帶他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