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潼痛的眼前一黑,隻感覺自己的血肉被生生剜下來了一塊!
木鋒寒似乎不想要他的命,因此特意避開了要害,手上繼續發力轉動著劍尖。
蕭山潼痛得渾身被冷汗打濕,他知道若是停下來反擊,可以製止木鋒寒,但落冥淵地界已經近在咫尺,他緊咬牙關,跌跌撞撞衝進了落冥淵地界。
木鋒寒和那虯須大漢看著一旁龍飛鳳舞刻著“落冥淵”三個大字的巨石,猶豫了。
蕭山潼舊傷之上又添新傷,背後鮮血淋漓,源源不斷的血液滴落在地。
他麵色慘白,落冥淵熟悉的景物在眼前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狀。
但他還是強撐著繼續朝前跑去。
木鋒寒看看搖搖欲墜的蕭山潼,又看看刻著“落冥淵”三個大字的巨石,咬了咬牙,提劍衝過了地界線。
嗖嗖嗖------
木鋒寒剛跑了幾步,幾隻羽箭便直直朝他門麵射來!
他揮劍一斬,羽箭儘數一斬為二,掉落在腳邊。
“喂----那邊的,闖入落冥淵地界想乾什麼?!”
木鋒寒不想節外生枝,他硬著頭皮上前,抓住了蕭山潼的後頸衣衫,正準備將他拖出去。
蕭山潼反手一劍刺出,木鋒寒沒料到他還有這精力,躲閃不及,手背被劃傷,鮮血淋漓。
但就算被劃傷手背,木鋒寒依舊不放手,蕭山潼就這樣身不由已地被拖出了好幾步。
前方瞭望台的護衛已經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正全力朝著趕來。
蕭山潼知道這是自己逃脫的最後機會,他死死抓著身旁的草叢,再不鬆手。
那虯須大漢原本還站在落冥淵地界之外,一見這情況,連忙快步上前,準備幫木鋒寒拖走他。
嗖嗖嗖-----
又是幾隻羽箭劃破天際。
羽箭插入虯須大漢麵前的土地,箭尾不斷晃動。
十幾名冥淵護衛趕了過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木鋒寒知道動靜若是鬨得太大,他們增援一到,就很難脫身了,所以並不打算跟他們硬拚。
他擠出笑容,道:“官爺,我們不打算惹麻煩,馬上就走,馬上走。”
其中一護衛認出了蕭山潼,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偷偷脫離護衛人群,正打算回去報信。
木鋒寒哪裡會讓他回去,飛身一躍,一劍刺穿了那護衛的腦袋!
那護衛一聲慘呼都沒發出,便直挺挺倒地,粘稠的白色腦漿和鮮血混合在一起,流了滿地。
“快,快放信號彈!”
一護衛剛拿出信號彈,便被衝上前的木鋒寒斬斷雙掌。
“啊啊啊啊------”
其他勁裝人見已經跟落冥淵護衛動起了手,便驅馬上前,準備速戰速決,在落冥淵增援到來之前,將蕭山潼帶走。
眾護衛人數較多,他們四散開去,木鋒寒顧得了這個,顧不了那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逃竄開來的護衛,對著天空放出了信號彈。
嘭嘭-----
一道紅線滑劃破天空,猩紅的煙火綻放於空。
不遠處的瞭望台立馬燃起了烽火。
木鋒寒咬牙道:“都給我上,速戰速決,帶走蕭山潼!”
蕭山潼胸口本已經愈合的傷口,因方才的戰鬥,又撕裂開來,涓涓鮮血不斷滴落在地。
他將上衣撕開,做繃帶使,包紮住背後和胸前的傷口,在胸口前係了個死結。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重新握起長劍,伏低身子,疾衝了出去。
眾勁裝人一邊揮動著手中武器,一邊駕馬上前,但衝進落冥淵地界還沒幾步,胯下的馬不知為何,忽然倒地。
眾勁裝人被馬甩了出去,狠狠摔落在地。
他們定睛一看,就見蕭山潼在地上打著滾,長劍揮動,頃刻間將四周所有馬匹的前肢砍斷。
蕭山潼雖然占到了一絲先機,但本就失血過多的他,也因發動這次奇襲而眼前發黑,站立不穩。
木鋒寒手挽劍花,格擋開遠處射來的羽箭,身形暴起,一劍將麵前攔路的護衛攔腰斬斷!
他足尖一點,朝蕭山潼衝了過去。
蕭山潼扶著沉重的腦袋,暗叫一聲不好。
木鋒寒一劍挑飛了他掌中長劍,冰涼的劍尖懸在蕭山潼鼻尖。
他伸腳一挑,將掉落在地的荷風劍踢了起來。
又左手一握,荷風劍便穩穩當當拿在了手中。
“哼,有‘碧血劍譜’在手,武功居然還能如此稀疏平常,你還是找快地,去種田吧!”
蕭山潼氣血上腦,本就昏沉的腦袋幾乎要爆炸,喝道:“我先前在流雲宗被風塵歎所傷,又在破廟被你偷襲,方才又被你從背後捅了一刀,身受重傷。而你,卻用這毫發無傷的身體跟我打,好處都被你占完了,還在這大言不慚!”
蕭山潼就算武器被奪,戰意也絲毫不減,他憤怒地揮動著雙拳,狠狠朝木鋒寒打去。
木鋒寒腦袋一偏,輕輕鬆鬆閃躲開去,他倒轉劍柄,重重打在蕭山潼腹部。
隻聽“咚”的一聲響,蕭山潼隻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擠壓出胸腔。
他捂著腹部,痛得滿臉冷汗,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