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姑娘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她鹿目澄澈清透,像是灑滿了閃耀的小星星。
她用鑷子夾出蕭山潼手心的螞蟻,放在了一邊的蠱盒裡,細細的水灣眉皺起,道:“實在是太殘忍了!”
蕭山潼虛弱得說不出一具完整的話。
“你。。。。。。。你。。。。。。。”
那姑娘對蕭山潼甜甜一笑,指著自己道:“我叫喬夢蘭,就住在附近村子裡,是來照顧你的。”
喬夢蘭說著,就開始幫蕭山潼擦拭滿是血汙的手掌。
也是,若想從嘴裡問出點什麼,總要留著自己一條命,所以才找來這麼一個姑娘來照顧他吧。
喬夢蘭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的臉,雖然動作已經很輕了,但還是不小心碰到了蕭山潼的傷口,痛得他發出了一聲悶吼。
她被蕭山潼嚇了一跳,不禁退後了一步,眨巴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還是猶豫著上前,拿出了籃子裡放著的飯菜。
麵對送到嘴邊的飯菜,就算是餓到前胸貼後背了,蕭山潼也沒有張嘴。
與其這樣被木鋒寒折磨幾月,等到冰靈仙毒發而死,還不如現在就絕食,這樣的話,也能少受些罪。
隻是,這樣的話也無緣再與她相見了。
蕭山潼目中閃著著無奈又悲傷的微芒,他主意打定,便扭過頭去,看也不看那飯菜一眼。
喬夢蘭焦急地跑到他左邊,又跑到他右邊,試圖將飯菜喂進他的嘴裡。
可蕭山潼鐵了心絕食,任憑喬夢蘭怎樣好言相勸,始終緊閉雙唇。
喬夢蘭急得跺了跺腳,又一連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她沒有辦法,隻好將沾到他嘴邊米粒擦乾淨,她撅著嘴,將沒動過的飯菜拿了出去。
等喬夢蘭走後,又不知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過了多久,正半夢半醒的蕭山潼,眼前模模糊糊閃過一道人影。
再定睛一看,竟然又是木鋒寒那張令人生厭的臉。
“嘔———”
蕭山潼“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木鋒寒看著他,輕輕一笑,道:“人隻有在極端恐懼的情況下,才會嘔吐。你居然一見我就吐了,我可是你哥哥啊,你這麼怕我做甚?”
蕭山潼失血過多,本就虛弱至極,再加上拒絕進食,現在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整個身子有氣無力癱軟在鐵椅上,瞪著木鋒寒的雙目卻充滿滔天的恨意。
“呸!”
木鋒寒看著他,嘿嘿一笑,道:“我來是特意告訴你一件事,獨孤昭月前段日子派出了江寒硯,對我進行了交涉,她居然說。。。。。。。想用彩靈石換你回去。嘖嘖嘖嘖,彩靈石是多寶貴的東西啊,多少勢力費儘心機,卻一顆都沒得到。就算是落冥淵的盟友苗疆,也隻得了一箱,你到底何德何能啊?”
蕭山潼沒有說話,隻是那顆被絕望和黑暗籠罩的內心,多了一絲暖意。
當然木鋒寒當然不會這樣好心,特意前來告知這個消息,馬上他便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軒朝以薑向鬆被殺之事,向落冥淵發難。軒朝與東桃嶺結盟,正一起攻打落冥淵,你說說看,你的女王還能撐多久?這樣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想著救你,真是。。。。。。。”
原本目中無光的蕭山潼一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雙目一下瞪大了。
身上的鎖鏈被他搖地嘩嘩直響,連沉重的鐵椅似乎都移動了一些。
“薑向鬆是自殺,與昭月有什麼關係!她。。。。。。。她還好嗎?”
木鋒寒拿起一旁的冷飯,突然捏住蕭山潼的下巴,強行塞進了他的嘴裡!
“咳咳咳———-”
蕭山潼被嗆得連連咳嗽,胸口感覺又悶又重,無法呼吸,腦袋快要炸開一般。
“你還有閒心管彆人,先好好關心一下自己吧!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怕你孤單,專門在旁邊村子找了個姑娘來給你療傷,送飯。你居然還不領情,你以為你絕食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所有的食物被木鋒寒一股腦,粗暴地倒入了蕭山潼的嘴裡,然後他死死堵住了蕭山潼的嘴,防止他吐出來。
食物卡在喉嚨中,既咽不下,也吐不出,蕭山潼隻感覺周身所有空氣都被抽離,強烈的窒息感使得他眼前一黑。
木鋒寒見狀,鬆開了捂著他嘴巴的手,不輕不重地在他腹部打了一拳。
喉中塞著的食物眼看就要噴出來,木鋒寒又眼疾手快,用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隨著一陣乾嘔聲和咳嗽聲傳來,蕭山潼終於將那些食物吞進了肚子裡。
木鋒寒的聲音低沉又帶著些許回音,猶如惡鬼的低吟。
“若你不喜歡那姑娘來喂你,那我便親自來伺候你吃飯。你可彆想著乾絕食自儘這種蠢事,隻要有我在一天,你的噩夢便永遠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