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爺和孩子們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就感覺自己被點的穴道酸麻難忍,再想揮動手中的武器,卻動也動不了了!
再回過神來,他們身子晃了一下,手中握著兵刃乒乒乓乓掉落在地,僵直地站在原地,隻有一雙眼珠子,在骨碌轉動。
那中年男子一邊撿起地上掉落的兵刃,一邊道:“馬車裡的東西很重要,可不能交給你們。”
說著,他走向小溪邊,將手中抱著的兵刃扔進了水中。
各種各樣的兵刃被水流衝走,隨波逐流朝前方飄去。
孩子們和那大爺動彈不得,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那中年男子回過身來,站在他們麵前,躬身抱拳道:“對不住,得罪了,你們的穴道半個時辰之後便會自行解開,不用擔心。”
說著,他看向了蕭山潼和江寒硯,道:“兩位受驚了,現在沒事了,你們繼續趕路就行。”
蕭山潼和江寒硯雙雙抱拳,道:“多謝。”
說完,兩人便駕馬遠去。
車夫看著動彈不得的眾人,搖了搖頭,道:“早就說你們有眼不識泰山吧。”
咕咕--------------
“哥哥,我好餓!嗚嗚嗚--------------”
“你再堅持半個時辰,等會把家裡的芋頭給你吃,都給你吃。”
那中年男子正準備上馬車,聽見他們的對話,又長長歎了一口氣,他打開隨身攜帶的錢袋,將裡麵的錢財拿了出來,在每個人的麵前都放了一些。
“我知道如今戰火連天,落冥淵又在向百姓征稅,你們的日子不好過,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做搶人錢財的勾當,唉...........................好自為之吧。”
孩子們看著他放在眼前的銀錢,雙目放光,對他方才說的話,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那大爺冷笑了一聲,道:“你以為我們是天生喜歡搶人錢財嗎,若我們交換人生,你未必能有我善良,不過是仗著自己投了個好胎,便來教訓彆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那中年男子不再多言,隻是默默地上了馬車。
車簾內,再次響起他那雄渾飄逸的聲音。
“走吧。”
車夫揮動馬韁,馬匹吃痛,開始拉車。
馬車不緊不慢地朝前移動著,直到消失在眾人眼前。
車夫一邊趕車一邊詢問道:“大人,您方才說去冥湖,那我們還去不去暗箋了?”
“反正順路,那便在冥湖停留一段時間,我想看看那美景,稍作調整,繼續朝暗箋前進。”
“是,大人。”
那中年男子掀開車窗簾,看著窗外破舊不堪,人丁稀少,又荒涼的村莊愣了一會神,轉而摸了摸放在身旁的劍譜。
馬車繼續朝暗箋的方向行駛,而他手中撫摸著的劍譜封麵,龍飛鳳舞,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碧血劍譜。
…………………………….............
暗箋,秘穀。
一陣低沉幽深的中年男人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山穀,但開口的,卻是一個隻及腰間的孩子。
“這就.......................七俠,木鋒寒等人都在拚命搜尋的‘碧血劍譜’?!你.......................你為何要把這麼重要的劍譜交給我們?”
那中年男子,雖左半邊臉布滿猩紅扭曲的傷疤,但笑容卻平易近人。
他輕輕一笑,道:“烏金鳴,我可沒說這劍譜是交給暗箋的,我隻是想讓你們代勞,將這個交給蕭山潼。”
烏金鳴愣了一下。
為何你自己不去親自交給蕭山潼,你身份如此高貴,想進落冥淵皇城根本沒有任何問題,你作為他的親生父親,失散多年,為何不去與他相認?
當然這些話,就算烏金鳴再好奇,也沒有問出口,暗箋隻負責解決客人的提出的要求,若隨意打聽客人的隱私,暗箋王君會不高興的。
烏金鳴默不作聲地接過碧血劍譜,道:“還有其他事嗎?”
那中年男子目中流露出悲色,沉聲道:“你幫我帶些話給蕭山潼吧,就說............................”
烏金鳴找出紙筆,道:“好,你說吧。”
“亂世當道,沒有好一點的武功傍身,是很容易吃虧的,這碧血劍譜是他母親留下的遺物,務必要好好修習,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不受他人欺辱。他母親當年為了保住他,付出了很大代價。他的命來之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就算當今世道艱難,也要堅強麵對。天下之事,分久必合,總有一天,太平盛世會降臨,到那時,你便可以無拘無束,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這一字一句間,皆透露了長輩對晚輩的憐惜與疼愛。
烏金鳴將他說的話,儘數用紙筆記錄了下來,道:“放心,我現在就出發,一定將‘碧血劍譜’和這些話帶給蕭山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