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鋒寒的屠殺終於結束,無邊的黑夜最終還是迎來了白晝。
已經投降的眾僧人被關在梵淨園,木鋒寒覺得,若放他們出去,跟李修緣裡應外合,情況會變得很麻煩,因此在找到李修緣之前,不讓他們離開自己視線半步。
他坐在禪座之上,雖然得到了日思夜想的禪堂堂主之位,但他清楚,要坐穩禪堂堂主之位,必須先殺了李修緣,若他不死,禪堂之人永遠不可能真正歸順於他。
夏長侯走了進來,道:“事情都辦妥了,已經放出消息,若李修緣明日正午之前不主動現身,就動用冰靈仙,殺死禪堂東境已經中毒的百姓。”
被俘虜的僧人聞言,皆是一驚,但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隻有一住持,見封天神教殘黨之人都不見了蹤影,知道木鋒寒一定在醞釀什麼詭計,但奈何自己被困在這裡,無法跟李修緣通風報信,隻能雙手合十,默默在心底祈求佛祖,保佑李修緣能成功奪回禪堂。
若真讓木鋒寒統治,魔教殘黨執政,清淨神聖的禪堂將不複存在!
其他僧人見狀,也紛紛學著住持的樣子,按耐住焦急不安的心情,無比虔誠的開始向佛祖祈禱。
木鋒寒坐在禪座之上,看著他們,冷笑了一聲,道:“你們誠心禮佛大半輩子,但昨日那麼多人死去,你們的佛又為你們做了什麼?”
住持依舊保持著念經姿勢,輕聲道:“人在無法左右現實之時,隻有祈求神明這一個選擇。”
聽了這話,木鋒寒腦中不知不覺浮現出,當年被隆傑書折磨之時,自己在佛像麵前長跪不起的畫麵。
他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緩緩朝他們走了過去。
木鋒寒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冷聲道:“若是祈求神明有用的話,我也不至於走到現在這一步。”
嗖嗖嗖-----------------
三隻羽箭夾雜著疾風飛來,不偏不倚射中了木鋒寒方才坐著的禪座!
尖端刺入椅背,尾端的白羽不斷晃動,似乎在給麵前的木鋒寒示威。
十多名武僧手持兵刃,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木鋒寒淡淡掃了他們一眼,見李修緣沒在其中,眉頭一皺,便道:“就憑你們幾個,也想翻出什麼大風浪,不想死的話,趕快把李修緣叫過來!”
眾武僧不理會木鋒寒,隻是睜著一雙眼睛,謹慎地打量著四周,見大殿四下無人,隻有木鋒寒一人,才稍稍放下心來。
眾武僧使了個眼色,紛紛向兩旁移動,形成一個圓形包圍圈,將木鋒寒死死堵在其中。
木鋒寒麵無表情,隻是緩緩將手搭上了劍柄。
“這裡真的就你一人?”
木鋒寒冷聲道:“你們難道沒長眼睛?”
下一秒,各式各樣的兵刃從四麵八方襲來!
木鋒寒壓低身軀,伏身避開,一劍橫出,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擋住了所有刺來的兵刃!
他頭也不回,右腿向後掃去。
那兩名堵住他身後的武僧,當即被他絆得站立不穩,重重摔倒在地。
後方被破開一個缺口,木鋒寒立馬收劍,放開眾武僧的兵刃,朝後一躍。
他一邊施展身法退開,一邊手腕翻動,點劍朝前,眨眼間便刺破了那兩武僧的咽喉!
木鋒寒劍法極快,那兩武僧隻感覺喉前一涼,瞪著木鋒寒還想說些什麼,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其他武僧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咽喉處緩緩出現一點紅,隨著血漿噴湧,仰麵倒下,再沒了生機。
木鋒寒手握沾血的長劍,站在禪座之上,挑釁地勾了勾手指,道:“再來啊。”
眾武僧見他踩著,那象征著禪堂堂主至高無上的禪座,氣得七竅生煙。
“木鋒寒,你把腳移開!”
“可惡,我殺了你----------------”
“納命來---------------”
木鋒寒踩著禪座,借力一蹬,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眾武僧手中兵刃刺了個空,紛紛改變出刀軌跡,朝半空中的木鋒寒刺去!
木鋒寒像隻滑膩的泥鰍,怎麼抓也抓不住。
可在空中的木鋒寒無法移動,他們抓住機會,紛紛朝不斷下落的木鋒寒靠近,舉起兵刃,對準了他全身的要害!
木鋒寒看著自己漸漸下沉的身子,和下麵豎起的鋒利刀刃,卻絲毫不慌,隻抬起手,舉劍劈向離自己最近的刀刃。
鐺--------------------
雙刃相撞,迸射出一道刺眼的火星,那武僧虎口發麻,麵上冷汗直流,左右手一起使勁,才勉強握住了手中長刀。
木鋒寒竄上天花板,一踩天花板,借力衝了下來!
“師兄,小心!”
一手持狼牙棒的武僧,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舉起武器擋在了他的前麵。
嚓--------------------
隻聽一陣兵刃相撞的悶響傳來,再一回神,那武僧手中,碩大的狼牙棒便斷成了兩截!
那武僧錯愕地看著自己手中,僅存的短棍,一刻也沒猶豫,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