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德善那陰毒的笑麵,在忽明忽暗的雷光之下,看得人背後發涼。
她直勾勾地盯著司馬坤。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席卷司馬坤心頭。
他開始拚命搖晃還在昏迷的顧連竹。
快,嶺主,快醒醒啊!
“現在各勢力陸陸續續都有人醒了,而且我們都不同程度負傷,再想殺死昏迷的人,或者拖著負傷的身體相鬥,都不是最好的選擇。可若是,我們一起對付東桃嶺呢?”
施德善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東桃嶺寧願招惹七俠,也想得到自己無論如何也練不成的‘逍遙天罡’,還不惜從暗箋手上,搶來‘碧血劍譜’,這怎麼看,也都是在謀劃些不得了的事情。
而現在,就是一起逼問出其目的最好時機。
風鶴歸,薑啟盛聞言,一拍即合,紛紛不懷好意地,朝顧連竹和司馬坤走去。
與他們正麵相鬥,司馬坤心裡清楚,他沒有任何勝算。
現在的他,想要活下去,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司馬坤背起還在昏迷的顧連竹,拚命朝落冥淵地界跑去!
他發足狂奔,此時此刻,腦中隻有一個想法。
隻要能跑到落冥淵,他們因地界協議,一定不敢再肆無忌憚地出手。
快,再快一點!
嗖-------------------------------
可光顧著逃命的司馬坤似乎忘記了,苗疆還有一人躲在暗處。
龍知羽忽然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整個人撞了上來!
咚-----------------------------
司馬坤被撞地七葷八素,背上的顧連竹也飛了出去。
他喉前一涼,施德善掌中的環首刀已赫然懸在了咽喉前!
“說吧,顧連竹搶那些自己練不了的功法,到底想做什麼?”
司馬坤心臟狂跳,他心裡清楚,這件事牽連甚廣,若是被捅出去了,那東桃嶺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他低頭看著喉前,那泛著寒光的刀刃,雙手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道:“因....................................因為我們嶺主,是木雲天之子,所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風鶴歸,施德善,薑啟盛都一下笑出了聲。
風鶴歸冷笑道:“我看你真是被嚇傻了,連撒謊都不過大腦,顧連竹今年貴庚啊,五十有一了,他比木雲天年紀都大吧,怎麼可能是木雲天的孩子?”
施德善也笑道:“若你要說,顧連竹是木雲天的情郎,生下了蕭山潼,都還有幾分可信,你..............................................”
她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是啊,若顧連竹真是蕭山潼的親生父親,那麼他搶那些功法,便說得過去了。
可顧連竹卻不止一次的,想置蕭山潼於死地。
但也許,是他為了掩飾身份的障眼法,也說不定。
薑啟盛陰沉算計的目光,從司馬坤身上,移到了不遠處昏迷不醒的顧連竹身上。
“先把他抓住,等他醒了,再細細審問。”
施德善故意晃動刀刃,陰笑道:“其實我的武功一般,因為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製蠱術,你猜,我有多少種好玩的毒蠱,能撬開你的嘴?”
薑啟盛朝顧連竹步步緊逼,天邊閃電忽起,那刺眼的白光,一瞬間照亮了整片大地。
再一回神,隻見方才還躺在地上的顧連竹,不見了蹤影。
施德善當機立斷,刀刃橫在司馬坤喉前,朗聲道:“顧連竹,你若敢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我就讓你的得力親信血濺當場!”
然而,顧連竹並不打算出聲,從而讓他們猜出自己的大概方位。
所以,回應施德善的,便是一陣沉默。
明明知道顧連竹就躲在暗處,但這傾盆大雨,如同一道厚重的白色簾子,遮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在這沒有半點星光的晚上,更是什麼都看不清楚。
顧連竹知道,若是自己現在逃跑,一定會被他們追上。
所以他選擇一直潛伏在暗處,警惕陰沉的目光鎖定他們,又時不時的抬頭望著天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