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寒香’漸漸逼近,薑啟盛抱起薑凱雲,風鶴歸抱起烏金鳴,施展輕功朝後方逃竄。
龍知羽在施德善的拉拽下,撿回一條命,與她一起緊跟眾人其後,逃竄開去。
司馬坤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方才他拚了命救出來,連被施德善灌下毒蠱,也不願出賣,儘忠半輩子的人,毫不猶豫地拔下了,那個要自己命的塞子。
再看看身後,各掌權人帶著還處在昏迷狀態部下逃竄的背影,司馬坤隻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就像個笑話。
薑啟盛抱著薑凱雲一邊跑,一邊回頭望著那團濃重的綠色毒霧,道:“那東西,是你給他的吧?”
施德善有些悔恨道:“原來這老狐狸就是在等雨停,好放毒霧掩護自己逃跑,早知這東西今日會用來對付自己,當初就不給他了!”
等濃重的綠色毒霧散去,顧連竹早已不見了蹤影。
東桃嶺上百沒有及時醒來的鬼麵人,這下是真的再也醒不來了。
花孔雀司馬坤,平常最喜穿著顏色鮮豔的衣衫,可此時,他身上的衣衫,已經化為一塊沾滿血汙的爛布。
昔日如瀑布般的一頭墨發,如白雲般的皮膚,被腐蝕成了詭異的形狀。
他臉頰上的皮肉被腐蝕殆儘,露出兩側森森白牙,眼皮半塌,睜圓猩紅的眼球,似乎還在死死盯著方才顧連竹所在的方向。
眾人看著這場景,知道是無法再從東桃嶺身上探知到什麼了,便各自離開了。
然而,眾人離開之時,卻未曾注意到,司馬坤的指頭,輕輕顫動了一下。
司馬坤本就被施德善喂下了毒蠱,又觸碰到了‘翠寒香’,以毒攻毒之下,雖說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但好歹保住了一條性命。
他顫顫巍巍站起了身,低頭望著自己幾乎隻剩白骨的雙手,苦笑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的雙唇,赫然掉在了自己腳邊。
司馬坤自知,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能醒過來,已經是奇跡了。
但他也同時清楚,自己沒幾日可活了。
而此時此刻,他沒有生命即將結束的痛苦和惋惜,餛飩不堪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讓那個不把自己當人的顧連竹,永遠沒有翻身之日!
讓他視若珍寶的東桃嶺,被摧毀殆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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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冥淵皇城城門口。
漆黑的夜幕被朝陽點亮,東邊的山頭,不知何時放出了絢麗的紅光。
蕭山潼背著獨孤昭月,站在了皇城門口。
獨孤昭月趴在蕭山潼的背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江寒硯見到了地方,輕聲將她叫了起來。
獨孤昭月睜開眼一看,隻見落冥淵皇城門口旁,似乎蜷縮著一團黑白相間的不明物體。
蕭山潼也看見了,他又靠近了些,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眾人剛走近幾步,那團東西忽然動了動。
蕭山潼嚇得一跳,不禁朝後退了一步,江寒硯擔心他摔著獨孤昭月,連忙上前攙扶。
隻見一麵目全非,如同腐爛了一半,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屍體,赫然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這人當然就是司馬坤,但他如今的樣子,蕭山潼等人是無論如何都認不出的。
司馬坤開口,說出了那個顧連竹拚死隱瞞,足以使東桃嶺覆滅的秘密。
他沒了嘴唇,上下牙一碰,說話帶著一陣哢哢聲:“木雲天還活著。”
蕭山潼也不知是被他的樣子嚇到了,還是被他說的話驚呆了,就這樣呆愣地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還是獨孤昭月反應了過來,她聽出這是司馬坤的聲音,顫聲問道:“你..............................................你是花孔雀司馬坤?”
司馬坤腐爛大半的臉上,已經看不清五官的分布,褐色的牙肉,白色的牙齒,搭聳下來的皮肉................................................
蕭山潼看著他,好半天,終於回過神來,道:“你說我母親,她還.........................................”
司馬坤似乎就是撐著一口氣,等著他們回來,等到說出這個消息,他的生命之火也漸漸熄滅
他氣若遊絲道:“你母親還活著,顧連竹搶奪那兩本自己練不成的功法,就是給木雲天做參考,自己也一直在研究卻毫無頭緒。他想逼木雲天編撰出,隻有他自己能練成的絕世神功!木雲天就被關在,上次你被木鋒寒抓到東桃嶺之時的牢房,與你當時被關的牢房,隻有一牆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