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是夏長侯送來的,我已經看過了。”
聽到這話的瞬間,蕭山潼隻感覺整個世界,在眼前分崩瓦解。
直到現在,他還是抱有最後一點天真的幻想。
若是這封信上寫的,不是關於自己親生父親之事呢?
蕭山潼顫抖著,展開信紙,可心神大亂的他,卻連這點小事,竟也做不到。
他一連試了好幾次,直到整張紙,都蹭上了他雙手上的血汙,那被揉的皺巴巴的信紙,才緩緩展開。
可是,蕭山潼期盼的奇跡,並沒有發生。
信紙上,赫然是木鋒寒的筆記,上麵一五一十,將那天蕭山潼闖入軒朝皇宮,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
蕭山潼此時,已經站立不穩了,他搖搖晃晃地朝前邁了一步,急切道:“昭月,我............”
獨孤昭月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看著他。
蕭山潼一抬頭,她那布滿血絲的眼睛,就映入眼簾。
那雙眼中,深深失望和猜疑,就跟當初發現,江寒硯拿不出,那枚玉佩時一模一樣。
蕭山潼心裡清楚,她不說話,是在等自己解釋。
可是,這信上所說,句句屬實,他要怎麼否認?
自己是軒朝皇子,是薑白的兒子,是薑啟盛的親兄弟,他根本就做不到,站在落冥淵這邊,給屠殺血親的她,遞上屠刀。
此事已經覆水難收。
還能怎麼解釋?
蕭山潼無話可說。
冷風陣陣,吹得人心口發痛。
獨孤昭月先開了口,顫聲道:“你也中了雙盤蠱,還是木鋒寒蓄意挑撥離間,又或是薑啟盛的陰謀?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你能解釋清楚!”
這下,換成蕭山潼沉默了。
傖---------
那陣熟悉的聲響傳來。
彩靈劍緩緩出鞘,彩色的劍光,在蕭山潼滿是血汙的臉上,一閃而過。
跟當初殺死江寒硯時一樣,獨孤昭月握著劍的手,顫抖個不停。
仿佛命運的捉弄,她又說出了,那時質問江寒硯時說過的話。
“你說話啊,到底為什麼?!”
蕭山潼看著,懸在麵前的彩靈劍,隻感覺胸膛中跳動的心臟,被整個撕成了碎片。
他喉嚨發緊,每說出一個字,就像被刀割一樣,掙紮了一陣,才從喉中擠出一句。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