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地異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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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戰洞府】

聚靈法陣中漂浮的石心散發著金色瑩光,一旁盤坐著的身披袈裟的猴子突然像被驚到一般倒吸了一口氣,隨即便轉頭看向石心,一雙金目仿佛要滴出血來。

沒錯,石心剛剛的確是顫動了一下!

他善聆音,能察理,天地間再微妙的運轉都逃不開他的感知,他不會錯!更何況,石心顫動之時,他手上戴著的扳指也微微閃動了一下,這可是用萬獸王座的碎石加上那位的神血煉成的法寶,與石心同源,定會有所感應。

他激動地衝上前去想撫摸這顆石心,卻被理智按下了衝動——他不想、也不能讓它受到一丁點傷害。

五百年了,這是五百年來它第一次有了動靜,快了!

五百年世紀一更,那位已消散了數十萬年,其曾守護的這個世界早已滄海桑田,那位也該回來了。不然如今這世道該多無趣,這天地間又多寂寞?

成佛後的這五百年間,他另辟了洞府日日閉關,不眠不休地溫養這顆石心,如今總算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鬥戰勝佛?未承想自己竟真成了佛。想當年,他最嗤之以鼻的就是那些張口閉口仁義道德的禿驢,最終卻修成這所謂的正果。什麼“慈悲為懷”、什麼“善哉善哉”,不過是披著偽善皮囊以泄私欲,哪裡比得上獸族生來便瀟灑坦蕩、愛恨分明?

說來也是可笑,佛門講究普度眾生,忌打鬥殺生,隻聽彆的佛陀尊號為“無垢佛”、“光德佛”便可知;偏偏到吾空頭上就安了個什麼“鬥戰勝佛”的尊號,何其諷刺?所謂佛祖不過如此,還是如當初一般色仁行違。

其實他並不在意這虛名,或者說他根本不屑如此。可他知道,隻有他坐在這個他自己最不齒的佛位上,佛祖才能高枕安寢,於是他便也遂了佛祖的願。

這尊佛位,究根結底隻是那佛祖惺惺作態,用於牽製獸族的一個手段罷了,否則以猴族與佛門的恩怨糾葛,佛祖怎會讓他成佛?

更不提,他本是獸王、是這世間僅存的唯一一位先天靈體。

他的獸王之位已經空了五百年,他的子民們都以為他早已神殞,於是這幾百年來,有無數妖魔爭來鬥去,妄圖登上那尊寶位。他隻任由他們廝殺,仿佛都與他無關,因為他清楚,除他之外,這世間再沒有誰能坐上那個位置,哪怕是九重天的仙神和西天的佛陀也不行!

那張與天地同生的萬獸王座乃是這世界最強大的先天至寶,豈是這些醃臢東西可染指的?就連他之前做的那數萬年獸王,也不過是替那位守著,隻是如今他已是鬥戰勝佛,“區區”一個獸王之位,哪裡比得上世人稱頌的佛陀呢?

他自然不會忘記洪荒時代天地浩劫,是佛祖小兒設計圍殺了那位,這血海深仇刻骨銘心,你怎敢忘懷?可那位豈是如此容易便消散於世的,他並不急著報仇,他在等——那位總有一日會重歸於世,佛祖舊時造下的孽,遲早會由那位親手還回去。

以猴族的身份本不該成佛,但若比起讓那位懵懂成佛,他寧願做這假慈悲的佛。

鬥戰勝佛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顆石心,屏住氣息、全身繃緊,等著它再次異動。他就這麼等著,等了一炷香、一盞茶,直至等了七七四十九日,都沒再等到那石心發出一絲反應。

想來也是,那位怎麼可能這般容易就重歸於世?

雖說已隱忍了數萬年,早習慣了寂寞,可鬥戰勝佛心中難免還是失望——還是值得高興的,至少這是得到它之後第一次異動,歲月悠長,大不了繼續等便是,那位總會回來的。

想到此,鬥戰勝佛無奈歎了口氣,卻見那石心仿若活過來一般,竟然緩緩跳動了起來。雖力氣微弱,但它的的確確在震顫著,甚至泵出了赤金色的靈液,順著奇異的紋路一滴一滴浸滿了石心,直至蛻成仿佛染著赤金光芒的、沒有一絲雜質的水晶方才停滯。

親眼目睹了這幅奇異景象,鬥戰勝佛不禁熱淚盈眶:幾萬年了,他都如行屍走肉般活著,一心等那位歸來,甚至自我隔絕、斷了情愁,如今終於失了態。若讓人知道這尊大名鼎鼎的鬥戰勝佛此時竟癱跪在地上、如孩童一般嚎啕得涕泗橫流,怕是會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