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抬腳去了洗手間。
進去後他就開始卸妝,裡麵早就放好了多款卸妝用品,而第一人進去後,並沒有對待自己的臉那麼溫柔,雖然他是想多保留這份妝容,可一直都頂著這張臉,他自己的臉反而被隱藏了起來。
從他出現在殷或的麵前,到現在,他還沒有讓殷或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他知道他們都會走,但是在走之前,起碼讓殷或看一看他們真實的麵孔。
也算是滿足自己一個小小的心願。
第一人卸妝速度極快,好像不到半分鐘就搞定了。
第二個跟上的是第八人。
他,或者該說是她,她低頭先去了扣在衣服裡麵的變聲器,她本來覺得自己偽裝的聲音不太響,隻是殷或轉頭就鼓勵她,不像也沒事,徹底一模一樣,才會讓人感到奇怪。
就是要不一樣,才能更證明一樣。
女人取出根本沒有用上的變聲器,她還損失解開了裡麵衣服的兩顆扣子,因為她胸不小,所以纏上了布壓著,現在總算能舒服點了。
她還抓了抓頭發,就這個行為,讓人一樣就看出來她是女的,甚至連性彆都是錯的。
女人去卸妝前,她來到殷或的麵前。
“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或許會因為自己性彆,反而不敢多要。”
“我就不同,我想你抱下我。”
女人提出的要求,給傅戎他們聽得臉色都陰冷得快滴出水來了。
“當然可以。”
殷或張開了手臂,他還是坐著,於是女人就彎下了腰,殷或摟住她的肩膀。
“你很優秀,願你未來前程似錦。”
“借你吉言。”
女人把手從殷或的後背拿開,在第一人卸妝出來後,她又走了進去。
之後的其他五人,他們也相繼進去卸了妝。
這不是給陸嚴他們看的,分明都是為了殷或。
七個人都恢複成了自己最本來的模樣,以往他們不是網紅就是大博主,還有人是小演員,可今天他們都隻有一個相同的身份,那就是喜歡演戲,熱愛演戲,享受演戲的普通人。
“我就不送你們了,還有點事。”
“再見。”
殷或目視著七人。
有人眼眶已經紅了。
他有預感,走出這個房間後,可能這輩子多無法再同殷或相遇。
可是自己能站出來,要一個殷或的電話嗎?
他無法把這個要求給訴說出來。
“我很高興遇到你們。”
殷或在七人離開前,再次表達過自己真摯的想法。
“嗯,我們也是。”
七人幾乎是同時微笑起來,雖然他們麵孔各異,可對殷或的動情,是相似的。
七人陸續離開,打開的包間門緩緩合上。
“你猜對了。”
第三人,真正的殷或站起來送七人走,過後他又坐了回去。
“你想要什麼?”
殷或讓陸瑋說他的要求。
陸瑋舌尖又抵了抵腮幫子,那兩拳砸過來可真疼。
“我在想他打我,是你的意思還是?”
“不是我。”
“不是你嗎?我還以為你真的這麼恨我。”
“恨你?恨在我這裡是比愛更深切的感情,我舍不得浪費。”
殷或搖搖頭。
陸瑋剛還笑著的表情沒有了,他耷聳著眼皮:“我還是寧願你恨我。”
而不是覺得他不配被他憎恨。
“至於你說的要求,我沒有。”
陸瑋倒是感知到二姐和老四都猛地瞪向了他,他知道他們都在想什麼,一個想要他要殷或的命,另外一個,就算自己有點為殷或東西,可她更在意的還是他們的養父。
她想讓他對殷或說,讓他成為陸嚴的人。
陸瑋都看得出來。
可是越是這樣,他反而越不能亂開口。
“剛剛就是我的要求了。”
陸瑋攤開手,除了一個問題,他沒有彆的要求。
“本來還覺得你挺狂的,現在看來也不是。”
“當然了,我再狂妄也有人拉著繩子。”
他脖子上的繩子,另外一頭在陸嚴那裡。
“行吧,你自己都這麼選了,我也就不強求了。”
殷或彎著眼睛在笑。
“最後,能請各位先出去嗎?”
殷或是看著陸嚴在說,於是他話裡的各位,就成了除陸嚴以外的其他人。
“你打算做什麼?”
傅戎立即起身,又把殷或單獨留下,讓他獨自麵對陸嚴嗎?
這個人已經動過殷或了,殷或怎麼還能無所謂地和他再單獨相處。
“你怕我會吃虧?”
“什麼才是虧?”
“我這裡除開工作之外,什麼都不是。”
“你對工作,比對人還真心。”
“這點我不否認。”
麵對陳鋒一點不圧抑的不快,殷或也實話實說。
就算事前就知道殷或真愛工作,可再一次聽到類似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陳鋒還是照常難以接受。
他該阻止殷或嗎?
殷或看來是玩上頭了,不,是他玩上癮了。
對象是陸嚴都沒關係,他可以玩,他也玩得起。
反倒是陸嚴那裡,陳鋒側頭去看他的時候,居然會有點開始同情他了。
這個過往都在他的國度裡麵控製一切,從未有過變化的人,如今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為一個本該俯視的人動心。
而那個人,卻在瞬間似乎所在的位置,已經遠離了陸嚴的王國。
他得走出他的獨裁國度,才能走到殷或麵前。
陳鋒又去觀察殷或。
他沒有心。
他沒有愛一個人的真心。
他的真心隻有工作。
或許連工作這個都隻是借口。
他靈魂深處會愛的……
陳鋒不知道,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
讓他一次次都越來越看不清,越來越覺得和他距離被拉遠的人。
陳鋒先走了出去。
站在外麵走廊,他點燃了一支煙。
他平時很少抽煙,這會卻忍不住點染了來抽。
不多時傅戎走了出來。
在陳鋒離開後,他真的有太多話想和殷或說,想告訴他,他可以帶殷或遠離這裡,任何地方,隻要殷或說一下,南極北極都可以,為了他,他可以放手當下的一切。
但最終在和殷或染滿了興味笑意的眼瞳交彙時,傅戎知道再多的話,其實都沒有意義。
殷或要做什麼,要去哪裡,全都是他的自由意誌來決定,誰都左右不了。
陸嚴也左右不了。
想通這點後,傅戎不再擔心殷或會受什麼傷害,他轉腳就走。
陸瑋他們三個,陸瑋走到老四身邊,他摟著弟弟的肩膀,臉頰湊過去,問了他一句,不會想哭吧?
結果被老四胳膊肘往後一頂,頂得陸瑋悶哼出聲,但陸瑋卻也哈哈哈笑了起來。
三個姐弟也在隨後都走了。
寬闊又寬敞的房間裡,再次剩下陸嚴和殷或兩人。
似乎和那天一樣。
但似乎又截然不同。
上次所有主動權在陸嚴手裡,可這次,是他把這個權力給送了出去,送到了殷或的手裡。
其實哪怕他不送,殷或也能靠自己的能力,把控製權拿到手裡來。
殷或從對麵沙發起來,繞過了橫在中間的巨大茶幾,他站到了陸嚴的身邊,陸嚴隨著殷或的靠近,他輕輕抬起了頭,然後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就傾身靠了上來。
在陸嚴都始料未及的情形下,他的嘴唇被吻了。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如果不是看到殷或起身離開,他或許都要以為這個吻根根本不存在。
“上次的賭局是你開場的。”
“我贏了。”
“是,你贏了。”
陸嚴點頭,他送的勝利?
結果看起來似乎是,但他和殷或本人都知道,這份勝利是殷或自己靠實力獲得的,和他陸嚴沒關係。
“所以我想,這次賭局就由我來開。”
“你想怎麼玩?”
玩什麼他都奉陪。
陸嚴落在腿上的手拿了起來,轉而撫上了殷或的腰.肢。
殷或眼都沒往下看,他目光隻淺淺注視著陸嚴。
他的手落到陸嚴的肩膀上,又緩緩往下,跟著就停在了陸嚴跳動著的心臟位置。
跟著衣服和胸.膛,殷或的指尖可以感受到強勁有力的心臟跳動。
“賭它!”
殷或說。
陸嚴捉住殷或的手,拉起來到他的嘴唇邊,他吻啄殷或的手指。
“我以為我剛才已經拿出來了。”
“是拿出來了,可是我沒要。”
“下次你再給,我一定會要。”
“我拿我的心來做賭注,你拿什麼?”
“你想要的一切。”
“包括你的心?”
陸嚴想要的太多,殷或的身體,殷或的所有情緒,他的視線,他的想法,還有他的心。
“包括。”
不用明說,殷或都知道陸嚴要的都有什麼。
若是他輸了,他都可以給。
甚至拋棄炮灰任何,和其他罷工的同事一樣,最後徹底留在這個世界都可以。
但在殷或這裡,這種若是,又根本不會有。
不是什麼自信心,而是事情必須有的發展。
就像是太陽白天會照亮地球,晚上光會遮掩一樣。
他會如願,會如自己的願。
“剛剛說你技.術不好,你有改進嗎?”
“我想現在驗收成果,如何?”
殷或的瞬間主動,讓陸嚴盯著他的瞳孔異常沉暗。
“你經常這樣?”
在翻車後,就開始無所顧忌,連靈魂都放縱起來。
“我要說你是第一個,你會開心嗎?”
“當然會,任何的第一,我想沒人會不喜歡。”
“還以為你會是例外。”
“我不是例外,在你麵前,我例外不了。”
陸嚴胳膊忽然一個用力,他將站著的殷或拽到了他腿上坐著。
原本摟在對方後背的手也撩起殷或的衣擺,開始往裡。
當接觸到那片曾感受過的細膩細滑和柔軟,陸嚴深邃的眸底,被隱藏起來的占有慾和侵略全部爆炸開來。
“上次你特彆開心,這次也讓我更開心點。”
“好,你要的,我全部會給你。”
陸嚴扣著殷或的腰,將人按向自己,不再是蜻蜓點水的吻,而是一個熱烈的,滾燙的,甚至是猛烈的,像是在吞噬廝殺般的凶狠殘酷的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