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餅跟阿團一左一右,皆是盯著那散發著一股焦香的盆裡。“像烤蛋的味道。”
元阿笙失笑:“還不成,現在要碾碎。”
阿餅:“那我去拿石臼。”
小型的石臼往地上一放。三個腦袋擠擠挨挨,你換我我換你跟玩兒似的,沒有半點元阿笙能融進去的地兒。
“少爺,要多碎?”
“越碎越好。”被搶了活兒,元阿笙慢悠悠繞道院後小池塘邊。
池塘水淺,水質清澈,一眼能瞧見底下散落了不少石頭。青苔攀著碎石,少些露出了水麵,已經是荒廢了許久。
池塘不大,往邊上還連著一片地。不過不似前邊乾淨,裡麵散亂著湖石,亂而有序。從前有過園林造景。
屋簷下,每日的那些廚餘已經在發酵了。時不時能聽見些小泡泡破裂的聲音。
元阿笙揭開一個空著的小木桶,在裡麵加上些水。
“少爺,好了!”
“拿過來。”
蛋殼沒入水中。
元阿笙想了想,又放了點醋進去加速腐熟速度。蓋子蓋好,剩下的就等半個月了。
“少爺,我知道洗乾淨是怕臭,但是為什麼還要加醋?”豆兒拍拍蓋子,不解地問。
元阿笙牙尖磨了磨唇,想到個比較通俗的解釋:“就是讓它跟邊上那一桶一樣,爛得快一點。”
豆兒滿臉崇拜:“少爺知道好多!”
這傻孩子,他一個傻子能知道這麼多嗎?
元阿笙四兩撥千斤,如常道:“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你問問你阿餅哥哥家會不會把蛋殼扔茅坑做糞肥?”
阿餅點頭,那一點點的疑慮剛剛冒頭便被元阿笙掐滅了。
“這就對了。”元阿笙笑眯眯轉身,“我隻不過是自己一天閒來無事,腦子裡亂轉悠,試一試而已。”
豆兒:“那為什麼少爺不直接扔茅房?”
元阿笙敲了敲小孩額頭,“咱們是在顧府,換你你敢用糞肥澆嗎?”
豆兒忙甩頭,雙手往後背藏住。
看阿餅哥哥他們就知道了,顧府的主子是很凶的人。要是把他的房子給弄得臭烘烘的肯定挨板子。
一路往前邊去,元阿笙進屋拿了一個籃子出來。
“少爺,要去摘桂花嗎?”豆兒立馬走往元阿笙身側,一副堅定要跟他出去的樣子。
元阿笙搖頭。“上次顧冬送來那麼多的桂花,用都用不完。”
除去泡酒的、做菜的、做茶和做桂花蜜醬的,剩下還有半罐子之多。
豆兒:“那少爺乾嘛?”
元阿笙:“摘點菊花,做菊花茶。以後夏天暑熱的時候正好喝。”
秋天不做菊花,也少了些樂趣。
阿餅:“那我們幫忙。”
“小心摘,要連著蒂。”元阿笙說著,自己已經在一叢菊花前半蹲了下來。
這一片菊多是□□,間或有白菊、粉菊,但都不敵□□色彩明亮。元阿笙一蹲下來隻覺一下步入陽光之下,跟前都亮了不少。
主仆四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手上放輕,腳下也得顧忌著不能吃踩到蔬菜。
一時間,院中尤為安靜。
“好像有貓叫聲!”元阿笙凝神細聽,確實有貓叫。叫聲淒厲,一聲比一聲拉長,聽著像遭了虐待。
阿餅:“小的出去看看。”
元阿笙:“一起。”
他將籃子一放,跟著阿團他們往外跑。尋著聲音,一路在小路上穿梭。
沒一會兒,遠眺著便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