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有三五棵樹, 一方石桌。
那石桌上飄了幾片落葉,也無人來清掃。想著裡麵病了的人,隻覺無論是景還是人, 都正合了這蕭瑟的秋景。
憐人得很。
冷冷清清。不像他的小院子,熱熱鬨鬨滿是生活。
走了沒幾步, 便到了一間不斷有藥味溢出來的門口。
門虛掩著。
元阿笙輕敲了幾下門,沒人應答。
他想了想,推門而入。
屋裡燒著炭火, 正是暖和。可進了裡麵, 藥味像一整個將屋裡塞滿。苦味更濃, 像化為了實質凝於舌尖。
元阿笙一向不喜歡苦苦的東西。他皺著個臉, 四處打量這個屋子。
房間大,但跟外麵一個調調。
空空蕩蕩的,沒什麼生活氣兒。除了些簡單的櫃子、凳子,也沒見著什麼金貴的青瓷玉器擺件兒。
不過也不重要。
他定定地看著那離床邊遠一點的窗戶。是開著的。
這就行了。
元阿笙輕手輕腳關好門。
他壓低了動作,慢慢靠近那藏著人影的大床。
簾子是拉開的,裡麵的人坐靠在床頭,許久沒有動。
都生病了還這麼折騰!
元阿笙目光落在那床邊的小凳子上。他坐下,兩人僅一臂之隔,人便看的更清楚了。
顧雲霽睡著了。
書已經脫了手。掌心攤開,虛虛曲指。
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像書房外的那一蓬紫竹,帶著這書香世家裡養出來的雅正貴氣。
不過他不是來欣賞人家手的。
而是他那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