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被難得的秒回震驚到,連忙解鎖重返微信。
好家夥,這破天荒的秒回來自係統:“曲美美”開啟了朋友驗證……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
噗!
這一頓操作差點沒把蘇鬱給乾懵過去。
她向上翻了個白眼,手機直接關機丟包裡,黑色衛衣的帽子往頭上一罩,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還發送請求個屁!
誰愛發誰發,反正她是不會發的。
滿打滿算在一起六個月,蘇鬱不記得自己被曲玲玲拉黑了多少次。
走出步行街,她隨便找了一家麵館,隨便點了一碗麵,隨便吃了點,就被傻逼領導微信語音炮轟。
每一條語音都長達50秒。
最要命的是,蘇鬱這邊語音還沒聽完,領導那邊的電話就打來了。
“小蘇啊,你不知道回我一下信息的嗎?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科長嗎?”
蘇鬱恨不得一錘子錘死這個死直男。
她大學畢業後,被父母親戚各種畫餅,懸梁刺股、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廢寢忘食考上了鄉鎮的事業編,報道上班後等待她的不是那些漂亮噴香的餅,而是繼續懸梁刺股、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廢寢忘食。
蘇鬱不禁感歎,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往後餘生日複一日的更加苟且。
從小到大吃了那麼多餅,什麼吃了雞蛋就能變鳳凰咯,什麼上了大學就不用學習咯,什麼考上編製你就自由咯,一個比一個扯,一個比一個彆有用心。
要是相信了,你就被這些餅噎死了。
為了刺激一下領導,也為了證明自己不會被餅噎死,蘇鬱果斷衝進一家螺螄粉店,全副武裝。
結果就是,領導是被刺激到了,但蘇鬱也因此得到了更多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以及就“關於體製內上班吃刺激性食物並做出了與工作毫無關係的過激舉動所造成的重要後果”做思想彙報。
蘇鬱:“……”
*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蘇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看著窗外儼然黑透的夜色,她的視線模糊了。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玻璃珠子,碎裂在脆弱的神經末梢,炸開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口子。
痛的悲愴,痛的徹底。
她是被詛咒了嗎?
還是被上升星座搶了風水?
女友出軌,長期劈腿;
文山會海,信息爆炸;
改不完的PPT,吵不完的架;
寫不完的講話稿,聽不完的“你看彆的拉子怎麼怎麼怎麼怎麼”。
領導從不關心表格裡密密麻麻的內容,永遠在糾結行高列寬和標點符號。
就像曲玲玲從不關心蘇鬱的心情和喜好,永遠在糾結“今天沒說愛我”和“我也沒買什麼啊,你怎麼隻剩這麼點錢了”。
明明不是她的工作,卻非要安排給她,就好像她和曲玲玲之間,明明不是她的錯,卻每次道歉的都是她。
這一天天的,糟心事一件接著一件,可能尋死還得取號排隊。
她是殺人放火了,還是搶劫綁架了?
不能盯著一個軟柿子可勁兒地捏吧,會爆的!
這個世界,為什麼對踏踏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