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 2(2 / 2)

我又挨打了。為什麼總是我?

1888年9月10日

挨打挨打挨打,我總是挨打。我受不了了。為什麼總是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嬤嬤又在誇埃裡克。麥克雖然討厭他,卻很少欺負他。我真的恨他。

我恨埃裡克。

1888年9月20日

麥克的表不見了。隻有埃裡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它。我們希望埃裡克交出金懷表。埃裡克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吃飯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

他看什麼看?這裡隻有他最會偷東西。

1888年10月5日

他為什麼一直看我?

1888年10月8日

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埋好了還是出現在了我的床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要瘋了。

他還在看我,他總是看我。

他的眼睛會發光。

他是怪物。

1888年10月9日

他想殺了我。

他一定會殺了我,那是一雙會殺人的眼睛。

怎麼辦?

我要反抗,我該怎麼反抗?

麥克?經理?嬤嬤?

不行,不行,都不行。

1888年10月11日

他在我後麵站了多久,一分鐘?兩分鐘?半小時?

還是一直都在?

他是個瘋子、瘋子、瘋子!

1888年10月12日

我明明扔到了沼澤裡,周圍全是鱷魚,為什麼還是回到了我的手上?

他究竟想乾什麼?他究竟想乾什麼?他究竟想乾什麼?

……

這是最後一頁,字跡逐漸變得淩亂、粗重,墨水浸透了好幾張紙。

薄莉看得心底直冒涼氣。

原主的文化程度明顯不高,措辭和句式都比較簡單。

但就是這樣簡單直白的描述,讓她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冷戰,從背脊到頭皮一陣發緊,仿佛身後真的站了個人似的。

她該相信上麵的話嗎?

薄莉又看了一遍日記。

原主和埃裡克,都是馬戲團最底層的存在。

唯一的區彆是,埃裡克比原主更有才華——偷東西更快,會的東西也比她更多,她淪為了底層中的底層。嬤嬤和麥克都不待見她。

時間一長,她就恨上了埃裡克,甚至希望埃裡克代她受罰。

於是,她偷走了麥克的金懷表,栽贓給埃裡克。

原主很謹慎,沒有把金懷表留在身上,而是埋進了土裡,誰知一段時間過去,金懷表突然回到了她的身上。

也就是在這時,她的精神狀況出現了問題,覺得埃裡克在看她,要殺了她。

她嚇得把金懷表扔進沼澤裡,然而第二天還是回來了。

後麵日記就沒了。要麼是原主徹底精神失常,要麼就是她穿過來了。

任誰看到這本日記,都會覺得,埃裡克是一個耐心極佳的獵手。

他幾乎是冷靜地,像貓玩弄老鼠一樣,玩弄原主。

薄莉想不通的是,如果埃裡克有把一個人嚇到精神失常的能力,為什麼還會被麥克綁在馬後麵拖行?

要是他沒有這樣的能力,日記和帳篷上的字,又該怎樣解釋?

原主把埃裡克描寫得這麼可怕,對她有什麼好處嗎?

最重要的是,金懷表為什麼會回到原來的位置?

還是說,日記裡“埋好了”的東西,並不是金懷表。

薄莉遲遲無法下定論。

不管怎麼說,她總算知道了自己所處的時代——1888年,十九世紀末,已經展開了第二次工業革命。

怪不得原主能寫日記,這時候明顯已經有造紙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