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1(2 / 2)

薄莉拿出來,轉頭問道:“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沒有回答。

那就是可以。

薄莉打開皮夾,裡麵是各個國家的紙幣——應該是經理的錢包,因為要去不同的國家巡演,每個國家的錢幣都準備了一些,有英鎊,有美元,有法郎,甚至還有幾枚金幣。

她對這些錢的數目沒有概念,埃裡克又不願意跟她說話。

如果要在這個時代生存下來,她估計得多交幾個朋友——可以告訴她生活基本常識的那種。

薄莉最後還是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四周已變成一個簡易的帳篷——很小,僅能容納一人,她正躺在一張羊毛毯上。

毛毯應該是愷撒馬鞍上的,透著一股馬汗味。

帳篷外,是溫暖的火焰。

埃裡克撿了幾塊石頭,圍築起來,做了一個不易熄滅的火堆。

他不知去哪裡了,留薄莉一個人與愷撒麵麵相覷。

幾秒鐘後,薄莉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靠近它:“好馬,乖馬,你是世界上最乖的小馬,不要亂動,讓我把後麵的背包拿下來……”

愷撒似乎身心俱疲,已經沒有力氣對她甩臉色,看了她一眼,就垂下馬頭,繼續啃齧青草。

薄莉咬著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登山包扛了下來。

那一刻,她的手都在發抖。

這不是登山包,而是乾淨的內衣,乾淨的衣服,乾淨的毛毯,乾淨的鞋子,乾淨的水。

……還有支撐她活到現在的,牛油火鍋罐頭。

薄莉深吸一口氣,用力把登山包拖進帳篷,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它,找到乾淨的內衣。

在馬戲團,一周才能洗一次澡,而且還是所有人共用一缸洗澡水——不是一起洗,而是上個人洗完,下個人進去接著洗。

薄莉接受不能,已經很久沒有洗澡了,每天最多用海綿蘸水擦擦身體。

雖然她擦得很勤,但因為環境臟,換洗衣物少,身上還是免不了出現了一股汗味。

尤其是束胸布,幾乎有些發酸。

現在,她終於可以換上乾淨舒適的內衣了。

薄莉脫下束胸布,用濕巾擦了一下身上的黏汗,穿上輕盈透氣的運動內衣那一刻,幾近熱淚盈眶。

如果能穿回去,她願意寫一千字的長評,歌頌這件內衣是如何在十九世紀挽救她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

除了內衣,登山包裡還有T恤、長褲,以及一雙薄而輕便的運動鞋,都是挺貴的牌子。

薄莉準備到一個沒有馬糞、也沒有泥巴的地方後,再虔誠無比地換上它們。

瞻仰完自己的衣服,她閉目養神片刻,接著以一種近乎敬仰的態度,拿出了那個三斤重的火鍋罐頭。

保質期令人振奮——36個月,說明即使她要在這裡待上三年,也可以活得很有盼頭。

配料表很乾淨,排在最前麵的是牛肉、骨湯和牛油。

聞到熟悉香氣的那一刹那,薄莉隻覺得鼻子一酸,幾乎落下淚來。

她想家了。

直到現在,她也沒有拿出手機,就是怕看到無法聯網的畫麵。

她不想體會有手機,有通訊錄,卻無法聯係家人朋友的絕望感。

薄莉擦了擦眼淚,撿了幾根木棍,把罐頭架在火堆上。

不一會兒,火鍋就沸騰開來,散發出濃烈的辛辣香氣,令人口舌生津。

薄莉掰開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塊牛肉,簡單看了一下生熟,就迫不及待吃了下去。

很燙,但肉質又厚又嫩,浸足了鹹辣鮮香的牛油湯汁。

一口下去,她差點又掉下眼淚。

這次是因為饞的。

這時,腳步聲響了起來,由遠及近。

薄莉抬起頭。

埃裡克回來了。

他麵具上的血跡已被清洗乾淨,眼洞後的目光冷峻而平靜,那種躁動的亢奮似乎已徹底平定下去,手上提著一隻剝了皮的兔子,暴露出鮮紅滑膩的體腔,不停往下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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