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 18(2 / 2)

薄莉心想,這是在乾什麼,老師抽學生回答問題?

她又不是音樂專業!

幸好,她演音樂劇前,接受過係統的培訓,知道一些音樂常識。

“……因為全是重複性的旋律,容易跟唱?”她猜不透他對這首歌是什麼態度,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也能欣賞高雅的歌劇,比如《魔笛》裡的夜後詠歎調!”

她也隻聽過那一首。

原因是那段短笛般尖銳清亮的高音特彆提神,騎自行車的時候聽,感覺自己能把車輪蹬出火星子。

埃裡克不置可否。

她的回答似乎是過關了。

演出結束後,埃裡克的視線就徹底消失了。

他為她準備裙子、腰帶、襯裙、裙撐和馬車夫,似乎隻是為了讓她來重看這場演出,聽她評價這首簡單的民謠。

在那之後,他似乎迷上了這種玩法,每天都有新的裙子出現在她的床頭。

薄莉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考查她的音樂素養?

培養她對女式服裝的審美?

訓練她穿衣服的速度?

他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她每天的心跳都異常激烈,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怦怦狂跳的心臟、精紡細織的裙子、狹窄悶熱的包廂。

如果不是他從未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冒冷汗,不知道今天能否答上他的問題,幾乎像是在約會。

薄莉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但她看著沉重的登山包,又沉默了下去——她背不動包。

當然,人不會因為背不動包,而被活活困死在原地。

隻要下定決心,怎麼都能離開這裡。

她卻遲遲下不了決心。

為什麼?

最重要的是,不知是否這段時間的營養太好,她上次戛然而止的月經又來了。

並且異常洶湧。

幸好包裡有衛生巾。

薄莉換上以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看著床上的裙子,驀地生出一股罷工的衝動,不想出門了。

可能見她一直沒有登上馬車,客房的門忽然開了。

埃裡克走了進來。

她的床頭點著煤氣燈,但他一抬手,煤氣燈就熄滅了。

怪不得特裡基說他的魔術是魔法,她至今不知道他是如何燒掉特裡基的名片。

一段時間不見,他似乎長高了一些,僅僅是坐在他的麵前,都有一種被他的陰影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他很少直勾勾地盯著她。

但不知是否今天她違背他命令的緣故,他看向她的眼神顯得冰冷而直接,近乎露-骨。

薄莉感到一股寒氣從胃裡衝上頭頂:“……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請假一天,明天再去?”

她之所以有勇氣罷工,也是因為感覺自己最近表現不錯,問題全部答上了,還編了幾個故事哄他。

……不至於連個假都不讓她請吧。

埃裡克沒有回答。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白色麵具的眼洞逐漸被陰影覆沒,顯得晦暗而陰冷。

薄莉:“……求你了,就一天,明天就陪你去看劇。”

她仔細感受了一下,感覺除了又熱又黏,好像也不影響出門。還是咬咬牙帶病上班吧。

她剛要起來,埃裡克卻伸手按住了她的小腿。

他從不觸碰她除脖子以外的部位。

薄莉心裡咯噔一下,心臟像掉進了冰窟:“……我們這段時間不是過得很開心嗎?你給我買衣服,帶我去看演出……你提的每一個回答,我都答上了……”不至於罷工一天,就要打斷她的腿吧?

“你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要組建一個馬戲團嗎?”她心臟狂跳,努力鎮定地說服他,“……這麼多演出看下來,我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我還沒有告訴你,我會如何組建我們的馬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