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帶你去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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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楚玦帶著時釗出了基地。
他們開了二十分鐘車，拉著那台應龍，來到鎮上商業街，繞過幾條偏僻小路，找到了一家酒吧。
裡麵很嗨，音樂放很大聲，從玻璃門看進去，還能看到駁雜光線和舞動人群。楚玦往裡麵瞥了一眼，覺得帶著時釗進去有些不太妥當。
“你在外麵等我。”
時釗攥住他手腕，一字一句地說：“我成年了。”
楚玦在他後腦勺薅了一把，嗤笑一聲，“你才成年幾天？”
但這句話就是好使，楚玦沒再攔他，徑直步入酒吧，揮了揮手，示意他跟上。
走進酒吧裡麵，眼前光線瞬間昏暗下來。酒吧裡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走兩步就能碰見一個衣著暴露人，有人玩得很大膽，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避諱地親吻。
這裡跟銀翼艦隊基地不一樣，沒有人收斂信息素，尤其是性格比較強勢Alpha，更是對自己信息素不加遮掩，因為他們很受歡迎。有些Omega也不會收斂信息素，畢竟信息素是一種自然而然吸引。
時釗被一位波浪卷美女不小心撞到，霎時香風滿懷，似乎是迷迭香味Omega。
他不喜歡彆人觸碰，尤其是她身上有她信息素味道，而他不喜歡沾上彆人信息素。剛剛那麼一撞，他身上沾了不少迷迭香味。
美女說了聲“不好意思”，抬起頭發現是個帥哥，便大膽地問：“一個人來玩啊？”
時釗冷著臉拉開距離，“不是。”
“不是嗎？”她沒被時釗冷臉嚇到，反而湊近幾分，擋住他去路，“可是你身邊沒有其他人呀。”
時釗不悅地眯了眯眼睛，毫不客氣地說：“讓開。”
“看著年紀挺小，”她被這個眼神看得有些腿軟，卻還是笑著說，“怎麼這麼凶？”
前麵楚玦感覺到旁邊跟著時釗掉隊了，回身一看時釗正在跟一位美女說話，模樣不像正常聊天。
走過去一看，楚玦就差不多懂他們是個什麼情況了。
“抱歉。”楚玦朝她笑笑，懶懶散散地將手搭在時釗肩膀上，“他第一次來。”
“沒關係，”波浪卷美女將目光落在楚玦搭在時釗肩膀上那隻手上，舉止頓時禮貌了許多，她翹起紅唇，“應該是我說抱歉才對。”
楚玦點點頭，淡淡說了聲“自便”，就著原本姿勢搭著時釗，往裡麵走。
“讓你們老板出來。”
沒過多久，一個Omega從裡麵走出來，頭發蓬鬆卷翹，染著栗色，耳骨上一左一右打著兩枚耳釘，看著像個剛下班理發店Tony。
很難想象，這個人曾經是帝國機械院機械師，於嘉澤。
“稀客稀客，大名鼎鼎楚中校居然也來光顧我這小店啦。蓬蓽生輝，蓬蓽生輝。”
“哪一次來你這裡不是烏煙瘴氣。”楚玦敲了敲桌案，“就不能弄亮堂點？”
“饒了我吧，你那是什麼老乾部審美啊？”於嘉澤嘲笑道，“還亮堂點，你當我開是帝國法庭？”
“來來這位朋友，”於嘉澤隨手拿了個杯子充當話筒放到時釗嘴邊，“采訪一下，你覺得我這兒怎麼樣？”
時釗掀起眼皮，冷冷地吐出四個字來：“烏煙瘴氣。”
楚玦一手撐著腦袋，不給麵子地笑出聲。
“……”於嘉澤知道這倆是一夥，當下不再辯駁，翻了個白眼，“你們人多啊，說不過你們。”
於嘉澤眼睛看著楚玦，朝時釗抬了抬下巴：“介紹一下吧。”
楚玦像之前每一次一樣給於嘉澤介紹時釗，然後告訴時釗：“這是帝國最優秀機械師，於嘉澤。你可以叫他於哥。”
“‘前’機械師，”於嘉澤替他補充，又對時釗說，“不用，叫名字就行了。”
時釗還是叫了一聲“於哥”。
於嘉澤拱拱手權當還禮，又轉向楚玦：“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今天來我這烏煙瘴氣地方乾什麼？”
楚玦開門見山地說：“我想請你——”
“彆彆彆，彆用這個‘請’字。”於嘉澤擺了擺手，“要這麼見外？那我可收錢了啊。”
“幫我改一下應龍。”楚玦把時釗拉起來，“更貼合他一點。”
“稀奇。”於嘉澤斟酌著詞句，好一會兒才說，“我第一次聽你說要改應龍。”
於嘉澤和楚玦是老朋友了，他知道應龍對楚玦來說意味著什麼。
庚辰戰後，楚玦再也沒有啟動過應龍。
準確地說，庚辰戰後，少年楚玦將它與自己稚氣一並封存起來，以此為代價換了一些更為穩重東西。
“——你真要改？”
“改。”楚玦堅定地說。
於嘉澤知道他這位老朋友性子，決定了事就不會更改，便點點頭：“好吧。”
“給你一個星期？”
“瞧不起誰？三天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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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玦對應龍改裝要求是更貼合時釗，所以於嘉澤留了時釗一會兒，以此讓自己改裝數據更為精準。
從於嘉澤那裡回到基地已經是晚上。
於嘉澤那地方什麼人都有，在那裡坐了短短一下午，就沾了一身亂七八糟味道回來。
時釗總感覺身上還沾著那個迷迭香味Omega味道，他第一時間去洗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洗淨那一身亂七八糟味道，他才舒服了一點。
他拿浴巾隨便擦了擦頭發，突然，那個問題忽然又浮現在腦海。
教官信息素是什麼味道呢？
他目光落到桌子上。
白旭成送那瓶二鍋頭安安靜靜地立在桌子上。
鬼使神差地，他走過去拿起來，擰開瓶蓋，嘗試性地灌了一口。
一口下去，**觸感從舌尖一路燒到喉嚨。
時釗嗆咳了兩聲。
教官真是這個味道？
時釗又感受了一口，忽然覺得是這個味道也沒什麼不好。
確實有點像他。
時釗沒喝過這東西，喝了幾口就有點醉了。酒精帶來眩暈感讓他感覺自己飄在雲端，與此同時，血管中好似有什麼細小東西在躁動，叫囂著竄遍全身。
他氣息開始不穩。
——等等，不對。
他感覺出幾分不對勁。
楚玦可能沒說錯。
他易感期，好像是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