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剩下一半的字數挺多的,所以還是分兩章吧!!
明天見QAQ
蘭景輝雖然與嘉朔是一丘之貉, 但並不似嘉朔那般直接,他們沒有操之過急,還是做了幾分表麵功夫的。
時釗來到蘭家, 剛一進門就受到了極其隆重的禮遇。蘭家上下大張旗鼓地裝飾了一番,連門口都擺上了歡迎的紅毯。
“這可是最高級彆的禮遇。”蘭景輝笑得很慈祥,仿佛也在為找到失蹤妹妹的遺子而感到高興, “大家都等你很久了。”
他想伸手去摸一摸時釗的頭, 時釗冷著臉側開身子,他的手落了個空。
沒有得到怎麼熱烈的回應, 蘭景輝的手尷尬地抓了抓空氣, 又故作若無其事地收回來。
“時釗, 從今天開始你也是我們蘭家的一份子了。”蘭景輝張開雙臂,熱情地說, “蘭家就是你的家,你應該對這裡產生家族榮譽感和家族歸屬感。”
時釗勉為其難地抬眼看了看蘭家建築物最頂上的那個家族紋章。
“你對我有什麼誤解?”時釗冷笑道,“你不會以為, 把我帶回這裡, 就可以讓我產生所謂的歸屬感吧?”
可惜的是,同樣的事, 楚玦已經做過了。
蘭景輝就是窮儘方法,也不可能讓他再次產生同樣的感覺了。
“這是蘭霜以前的房間。”蘭景輝將時釗領到其中一間房,猶如觸景生情般, 看著房間裡的擺設露出一絲哀痛的神情。
房間原本的設計風格簡約大氣, 卻被改造得充滿少女氣息, 其中一麵牆上貼滿了她年輕時的照片,桌上還有一些女孩子用的飾品。它們都是一些老舊的款式,狀態也十分陳舊, 但從這些飾品上,仍然可以看出蘭霜當年是一個愛美的女孩。
時釗環視一圈,目光落在那麵牆上。
這個房間雖然有十幾年前的陳舊氣息,卻是一塵不染,不僅是被清潔機器人清掃過,而且是有人專門進來整理過,可能是為了抹掉某些痕跡。
時釗情不自禁地走近那麵貼著照片的牆,手指劃過照片上的女子,忽然出聲問道:
“蘭霜就是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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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霜真的就是時釗的母親?”任星藍聽完楚玦言簡意賅的解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一個自小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一個危險係數極高的Alpha,一個楚玦從研究所中帶出來的少年,竟然有著如此顯赫的身份,未免也太過巧合。
“嘉朔應該沒說謊。”楚玦回想起那天的宴會場景,嘉朔與蘭景輝都露出過那種自信的得逞神情。
但為了防止某些意外,楚玦還是決定去一趟帝國研究所求證。
帝國研究所跟往常沒什麼兩樣,走進去依然會被那種冰冷又無情的氣氛包裹,比見慣生離死彆的醫院還要冷漠麻木。
楚玦走進去,開門見山地說:“我要查證時釗與蘭霜的親子關係。”
今天研究所人很齊,吳良峰也在這裡。他聽說楚玦來了,趕緊放下手中的工作過來,也不知道是來看笑話的還是來乾什麼的。
“好啊,你查吧。”吳良峰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無所畏懼地說,“不管你查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他招招手叫了個研究員過來,“來,當著楚中校的麵給他檢測。”
憑借帝國如今的技術,已經不需要人為檢驗,像查驗血緣關係這樣的簡單項目,僅靠機器就可以全部完成。
機器檢驗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檢驗結果就已經出來。楚玦親眼看著檢驗結果報告在屏幕上顯現出來,杜絕了任何造假的機會。
事實上,不需要檢驗楚玦也能知道結果了。
嘉朔和帝國研究所如此有底氣,全然不畏懼旁人查證,並且放出話來可以隨時前往帝國研究所檢驗,這已經充分說明檢驗結果造假的可能性很小。
“這個報告要給你打印一份嗎?”吳良峰笑眯眯地問。
“不用了。”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吳良峰似乎並不意外楚玦的到來,他可能早已料到會發生什麼,這也是他上次沒有挽留楚玦的原因。
“唉,但是呢,楚中校,機會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吳良峰搖了搖頭,似乎頗為遺憾,“上次我跟你提議的時候,你還有權利決定時釗的歸屬,現在嘛……你已經失去這個機會了。”
“楚中校,我之前當你是自己人,所以沒有瞞著你。”吳良峰意味深長地說,“我上次說過,時釗總是要回到他該回到的地方的。你看,他是蘭家的人,這就是命啊。”
“我以為吳院士身為研究人員,不會相信所謂‘命’這種東西。”楚玦對他的明嘲暗諷不甚在意,反倒含著笑說,“更何況,不過是兩個跳蚤的雕蟲小技,這算什麼命?”
“就算有‘命’,”楚玦的笑容冷下來,微微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的命,也該由他自己來寫。”
說完,楚玦收回目光,往門口走去。
“不奉陪了,再見。”
“你信嗎?不出三天,時釗就會回到研究所。”吳良峰對著他的背影喊出聲來。
楚玦腳步一頓,他沒回頭,卻勾了勾唇,口吻比吳良峰更加篤定。
“那你信嗎?不出五天,他會回到銀翼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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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蘭景輝還有些提心吊膽,擔心著時釗問出一些他無法回答的刁鑽問題。但時釗來到這裡之後,一共隻問了那一個問題,他很快又放心下來。
他不禁搖頭發笑,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罷了,能問出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呢?
儘管如此,蘭景輝身邊還是多了幾個人跟著,時釗畢竟是S01型Alpha,他聽說過這種類型的Alpha都做出過什麼驚天大事。時釗在蘭家,猶如一顆□□埋在家門口,蘭景輝時常會擔心時釗突然控製不住自己,從而危害蘭家人的生命安全。
當務之急還是遵從嘉朔皇子的旨意,將時釗送到帝國研究所去。
於是蘭景輝極力渲染出一種他們對蘭霜的懷念氛圍,仿佛無論什麼事都能讓他們聯想起蘭霜。就連吃飯,蘭景輝也會感傷地告訴時釗,什麼是蘭霜愛吃的,什麼是蘭霜不愛吃的。
晚上,蘭景輝走進蘭霜曾經的房間,拉開椅子坐下。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時釗一言不發,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今天是蘭霜的生日。”蘭景輝看向房間裡的那麵照片牆,“我們聊聊吧。”
蘭景輝忽而將視線從照片上移開,似是不忍再看。
他看向遠方,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蘭霜也知道,我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這兩天看著你,我總能想起她來。她真是我們家最調皮的女孩,膽子也很大,總是一個人到處亂闖,有時候甚至不回家。就是因為這樣,她失蹤的時候,我們還以為她隻是去玩,過了好幾天才去找,但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