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是覺得你贏定了?”楚玦的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點兒挑釁的意思。
這話時釗倒不敢說。
“沒有。”
“那就結了。”楚玦拍了拍時釗的肩,“快點,彆讓我等你。”
時釗聞言也就不再堅持,迅速地進入作戰狀態。
楚玦勾上時釗的脖頸,嘴邊還掛著笑,手上卻下了狠勁。
這裡地方不大,拳腳功夫有些不太好施展,隻能在小範圍進行貼身纏鬥。
拳腳碰撞間,他們的呼吸也纏繞在一起,可惜此刻他們都沒有旖旎的心思,完全是在利落地攻擊。比起其他的,此刻贏更重要。
契合度百分百的Omega近在咫尺,甚至有幾次時釗幾乎低頭就能吻到教官的唇。
易感期Alpha骨子裡的瘋狂被激發出來,時釗全身細胞都在叫囂著一個“贏”字,占有欲與勝負欲在此刻攀升到頂峰。
楚玦稍稍歪頭,拳風隻落在他的頸側。他抓著時釗的手反扣,低聲道:“你很想贏?這麼狠。”
時釗微微怔了怔,拉回理智,拆招時勉強收了點兒勁。
這本是一個很好的攻擊時機,但楚玦卻沒有這麼做。他忽然抬起左手,時釗條件反射地打算防禦,然而,這隻手卻搭在了他自己的後頸。
時釗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然後時釗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教官,一點一點地,撕開了後頸處的阻隔貼。
他很快反應過來楚玦打算做什麼,卻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
甜與烈完美融合的櫻桃白蘭地氣息逸散開來,配合著Omega漂亮的容貌,勾勒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濃鬱的Omega信息素氣息,令人心馳神往。
時釗的心劇烈跳動著。
Omega信息素的效用在易感期Alpha身上放大無數倍,醉人的氣息勾得他神魂顛倒,他迫切地想要將其據為己有。即使他剛剛已經注射過抑製劑,也無法抑製他心中那種瘋狂的悸動。
“好聞嗎?”他聽到楚玦的聲音在耳邊飄過。
時釗忽然意識到,楚玦是刻意釋放出了全部信息素!
不好!
也就是這個不過一秒的契機,楚玦已經反敗為勝。
時釗微微低頭,一抹金屬光澤在他下顎處閃過,尖銳感戳刺在他的皮膚上——竟然是剛剛時釗丟進回收處的抑製劑針管。但拿著它的人顯然沒有傷他的意思,隻輕輕碰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而這不過是三秒鐘的事情。
“你看,你輸了。”楚玦說。
就這麼簡單。
“你……”毫厘之差讓時釗有些不悅,他勉強咽下心中的不平,皺眉沉聲道:“你故意的。”
時釗說的是肯定句。信息素的撩撥下,他的呼吸有些紊亂,眼前的Omega好似近在嘴邊又溜走的獵物,玩得好一手貓鼠遊戲。
時釗想要重新掌控這隻從指間逃脫的獵物,以極其敏捷的身手翻身將楚玦摁在地上。
“對,我耍詐。”楚玦相當理直氣壯,即使現在處境不妙,他依然是那副從容不迫的姿態,他不緊不慢地道,“但兵不厭詐,你還是上當了。”
“你以為你在易感期,現在又沒有多餘的抑製劑,我就不會用信息素來對付你。”
“你錯了。”楚玦像是沒看到時釗表情似的,勾起唇淡笑,聲音不輕不重:“我想贏,當然是什麼手段好用就用什麼。”
時釗被楚玦說中,他無話可說,緊緊地抿了抿唇。
楚玦也不說話,就躺著等他鬆手。
輸了就是輸了。時釗縱然不服,卻還是鬆了手。
“我本來沒打算講這些,反正你昨天不清醒。”楚玦利落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但你上回讓我彆什麼都不跟你說。”
“所以我現在跟你解釋清楚。”橫豎繞不過這道題,楚玦索性現在就把它破開,“你是我教出來的隊員,也是我認可的隊友。以前是,現在是,不會改變。”
時釗意識到他話裡少了點東西,追問道:“以後呢?”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楚玦這一架打得辛苦,他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來,翹起腿,一手搭在椅背上,“你剛剛可沒贏啊,小Alpha。——你的弱點太明顯了,我記得我教過你彆那麼容易受影響。”
“教官,你在拒絕我嗎?”
時釗問得太直白了,楚玦回答“是”也不是,回答“不是”也不是。他一時語塞,連帶著彆過臉的動作都有些狼狽。他沒肯定也沒否定,換了個說法:“我是在教育你。”
楚玦在時釗反應過來之前抬手就把燈關了,“行了,這事就這樣。睡覺。”
燈光一跳,房間由明轉暗,周遭順勢安靜下來。
時釗那雙沉黑的瞳孔一同融入黑暗之中,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說了一句:“我明白了。”
過了一會兒,楚玦躺下來,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臉有些燒。他閉上眼睛,又想起時釗剛剛的眼神。他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耳根,溫度跟臉頰一樣高。
剛剛不會也是頂著這副樣子教訓人的吧?楚玦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