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警察怒了。
“你知道你的這個行為，是會要在你的個人檔案上留下案底的嗎。”
“我知道。”
“你知道在你的個人檔案上留下案底之後，會對你的人生產生什麼嚴重的後果嗎？”警察再次厲聲問道。
“我知道。”
“你說你知道，但我看你根本就不清楚這個嚴重後果——”
“我說，我知道。”莊顏冷冷地重複，“比起被滿身是血的送進醫院，甚至可能會出現一輩子都無法治愈的後遺症，我更寧願個人檔案上不過隻是留下一道區區的案底記錄。警察先生，有過案底的人那麼多……我相信多我一個也沒什麼。”
警察瞬間啞然。
兩個小時後。
警察將剛才的審問記錄打印了出來，接著拿到了莊顏的麵前。
他將審問記錄翻到了最後一夜，而後冷漠地遞給了她一隻筆，以及一個印泥。
警察正要慣性開口，讓莊顏去翻閱審問記錄，如果沒有任何問題，就在最後一頁的角落處簽下自己的名字，結果未料，他還未開口，莊顏在接過筆之後，便熟門熟路，動作異常嫻熟地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用大拇指在紅色的印泥上沾了沾，接著在自己所簽下的姓名旁邊，按下了一個紅色的拇指印。
莊顏的嫻熟不由得讓警察頗為猝不及防。
他一時間有些愣神和錯愕。
因為他們剛才查過莊顏的案底。
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犯罪記錄，甚至被拘留過的曆史記錄都沒有。
所以按照道理來說，莊顏不應該會如此的嫻熟才對。
莊顏簽好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之後，她冷漠平靜地放下了手中的筆，然後輕輕地將麵前的審問記錄推上前。
警察接過筆，拿起已經簽好的審問記錄文件看了眼。
簽名沒有任何問題。
確認了沒有任何問題之後，警察抬眼，困惑不已地問：“很奇怪，你以前沒有過任何案底，怎麼會對審問流程如此熟悉？”
聽到警察說她以前並沒有案底，莊顏反倒跟著同時疑惑了起來。
“……我以前沒有案底嗎？”莊顏詫異，不解反問。
那她剛才所感受的無端熟悉感，和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見莊顏反問，警察蹙眉，表情頓時不由得感到有些費解。
“你自己有沒有案底，你自己不知道嗎？”警察反問。
“不知道。”莊顏坦然地回，“我前段時間出了車禍，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失憶了……？”警察微詫。
不過微詫過後，警察便很快沒了興趣。
一是因為工作忙，二是因為他們這種工作，什麼稀奇事沒見過。
失憶雖然新奇，但也就不過如此了。
以前分明沒有過任何案底，但卻對審問流程如此熟悉，警察這會隻當莊顏是刑偵片和紀錄片或者是相關的新聞看多了。
警察沒再問，將莊顏帶出了審問室，然後關到了一個單獨的滯留室內。
莊顏十分配合。
太神奇了，眼前的滯留室，也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在將莊顏關進滯留室後，警察關上滯留室的鐵柵欄門，淡淡道：“我們已經給你的親屬打過電話了，待會會有人把你保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