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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春深 月冥心 4384 字 2個月前

徐南珠將人安排妥當,這才去樓上敲明舒的房門。

“姑娘,裴定海的人來了,接我們去裴府。”

屋裡無人回話,卻聽似有女子歡笑。徐南珠仔細聽了聽,好似是西琳在裡頭。隻好又抬了抬聲,“姑娘,夜裡還有宴席,得走了。”

明舒這才清了清嗓子,應聲,“知道了。西琳給我梳好頭便來。”

午後燥熱,錢一鳴一肘撐在桌角,正打盹。眼看就快撐不住,頭磕巴磕巴將將要倒,便又支棱起來提醒自己一番,還在當差,不好睡覺。好似過了一個時辰,才聽木樓梯踏板聲聲傳來。一睜眼,忽楞在原地。

昨夜裡那沒長熟的小丫頭,今個兒像換了個人。

一身柳色絲裙,梳一側墮馬髻,麵若玉盤,膚若凝脂,簪碧玉步搖,迎麵走來如朝陽明月。身旁跟著的菩薩蠻頓時暗淡無光,錢一鳴這才想起昨夜裡裴定海的話,暗自在心中點點頭:真貴啊。是他養不起的女人…

還是徐南珠在耳旁提醒了聲,“錢兄弟,我妹妹梳妝好了,可以走了。”

“誒。誒。”錢一鳴連連答應,往門外牽馬去。

明舒跟著徐南珠走,便聽徐南珠道,“姑娘打扮得可是太過了?這般打眼,一會兒莫不讓裴定海按捺不住?”

明舒乜了他一眼,“昨個兒也不知是誰將我賣了?那裴定海好不容易上鉤,不得下幾分功夫麼?何況,我也就梳了個頭,換了件衫,不至於。許是你看我灰頭土臉太久了,不適應。”

“咳咳。”徐南珠小咳兩聲,“這,這很難適應。主要是,我怕姑娘一會兒要吃虧。”

“要跟人家做生意,總不得給點兒甜頭吃?”明舒幾分不以為意,“我們江淮大家,講究明媒正娶,裴定海拿不得我怎麼樣。”

正說著,錢一鳴已牽著一匹白色駿馬走來門前。“姑娘,這是我家掌櫃給姑娘準備的坐騎。”

“……”明舒打扮精致,怎知道自己要騎馬。

徐南珠也問,“這,這裴掌櫃也太客氣了。這是要走很遠麼?”

“銀海灘寸土寸金,掌櫃的住著嫌擠,在銀海灘外十餘裡的綠洲,起了自家府邸。確是要走個小半日的。”錢一鳴說著,從馬背上取了一頂輕紗笠送來明舒麵前。“掌櫃的怕您曬著,特地給您備了這個。”

淺白紗的紗笠,明舒戴著正好。

徐南珠已來扶著她上馬。

眾人緩緩起航,往銀海灘北邊外走。

沙海無垠,寥寥廣闊。

馬隊緩緩走在一座座小沙丘之間,留下一串密集的腳印。

黃白的顏色之間,白馬毛色鮮亮非常,走在馬隊正中,清風揚起少女裙角,是一抹彆樣的青綠風景。

徐南珠遞了馬奶袋子上來,明舒仰頭喝了的兩口水。已走了小半時辰,就算戴了輕紗笠,臉上也被沙海上的熱浪蒸得緋紅。

臨到了一座沙丘下,見一間茶棚。錢一鳴帶著馬隊停了下來。自顧翻身下馬,走來明舒坐騎下,“徐姑娘,這是處陰涼地兒。可以下來歇會兒腳。”說著,將自己的小臂送了上去。

徐南珠忙下了馬,擋開錢一鳴,抬手牽著明舒下了馬。

分明是熱火的天,茶棚裡卻有涼風彙聚。難怪能支起攤子,好供來往的客人們歇腳。明舒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