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占了定海樓那大便宜,看不上其他小便宜了?
“可不是麼。”
“那我便也放心些。”徐南珠笑笑,“哎,做人兄長的,哪有不擔心她吃虧的嘛。”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二人閒談著,已到了客院。四下客人多,已是開席的時候,卻不見裴定海來。見他身旁常帶的隨侍,幾個相熟的喊著。
“錢一鳴,你家掌櫃的呢?”
“就是,都什麼時辰了,還把我們撂在這。”
“該不會又掉進溫柔鄉裡了吧。”
“哈哈哈哈。今個兒看又有新人入府,他怕是爬不起來床了。”
“……”
錢一鳴忙與眾人點頭哈腰,“各位掌櫃,各位老板。我家爺還正準備呢,到吉時便出來。這兒有酒有點心,大家吃好喝好,一會兒便開席。”
徐南珠笑,“錢兄弟是個能擋事兒的。不怪裴掌櫃重用你。”
“這幾年跟著掌櫃學了些。可人情練達,定還不及各位老板。徐老板也多擔待擔待。”
錢一鳴話將完,便見迎麵塗六走來。塗六那兩道八字眉快彎成了一道橋,“錢一鳴,你家掌櫃這可不行。漂亮話說得好,不也得做得到?這兒可都是銀海灘的朋撩,各個兒都是有些身家的,全等他一個,未免有些過了。”
彆人說這話,錢一鳴還敢擋。可塗六說這話,便自帶三分官威。誰叫人家還是金山城城守,手裡拿著朝廷搬下來的官印。隻好連替裴定海跟人道歉。“塗老板,失禮了。我這兒正將貴客送來客院。如塗老板說的,不能光說漂亮話。我這便去請我家掌櫃的來。”
錢一鳴說著,掃了一眼塗六身旁的高個兒。
長眉鳳眸,精神得很,還配著長劍,不是什麼好惹的。
塗六摸了摸八字胡須:“還不去麼?”
“這就去了。這就去。”錢一鳴又與徐南珠招呼,“徐老板,您自個兒照顧自個兒吧。我還得趕去傳塗老板的話了。”
徐南珠將目送人走開,便與曹二的目光撞個正著。他那冷鐵一般的臉,今日就沒過好顏色。徐南珠避之不及,心想尋些點心墊墊,不免一會兒若真要去救人,還得餓著肚子。
卻聽曹二在背後道,“徐少主是真當依依做妹妹,還隻是當她作可利用的兵器?”
“我…”徐南珠這才回頭過來,瞅見曹二那一臉正經,他自也開不起玩笑來。肅然幾分,擰起眉頭,“我妹妹的安危,我自會保護。請曹兄放心。”
曹二未曾想是這樣的回話。他本以為徐南珠與那姑娘也不過是萍水相逢,再加以利用。用一招美人計若能從裴定海身上換得些許好處,徐南珠會不顧那姑娘的危險。
可顯然他以為錯了。徐南珠話語雖是溫和,可“我妹妹”三個字脫口而出,親切自然,不得不承認,依依這露水的阿兄,感情比他這露水的表叔要更為篤定一些。“那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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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海準備的這間小院,格外雅致。竹林中間,修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