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叫你們過來。你們都杵過來做什麼?”裴定海正是盛怒。“來了,便一個人也看不好。大活人,能去哪兒?”
老七當下最得寵:“爺,這哪兒能怪來我和姐姐們這兒了?徐姑娘自個兒有手有腳的,往哪裡去,我們怎麼管得著。”
其餘兩人幫著附和。
杏娘道,“是呀。好好的打著馬吊,她自個兒先走開的。可不管我們的事。”
柳二娘道,“她本是來作客的,到處走做什麼?安的是什麼心思,爺您可知道?”
裴定海一聲嗬斥,“你們還狡辯?”
這般推脫說辭,徐南珠一句也聽不下了,裴定海還要繼續訓斥人,徐南珠方將人打斷,拱手與人道,“幾位夫人說得也對,我那小妹有手有腳,不定是回去銀海灘了。我先回去看看,若她已安然回到,那便好說。可若我小妹在裴府上失蹤,我們秦家酒樓雖小,裴掌櫃怕是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徐南珠說完,負手轉身便往外去。
“徐老板。”裴定海跟了出來,“我再讓他們去找。徐老板莫急。一定,給您一個交代。不然,我也對不起依依。”
徐南珠沒回話,隻加快步速往外走。裴定海無法,一邊喚錢一鳴去牽馬,一邊與徐南珠道歉。“我裴定海雖算不上什麼正派人物,可在銀海灘也算是有頭有臉的,若令妹在我生辰宴上走失,在銀海灘諸位同僚麵前,我這臉麵也得抹黑一把。徐老板放心,依依的事,便是我的事。裴府上下定繼續找人。”
徐南珠這才回轉過來,與裴定海拱手一拜,“希望裴掌櫃說話算話。”
二人已行至裴府大門前,卻見一匹黑馬從沙道疾馳而來。走近了,徐南珠將人認得出來,是薑旭。
“少主,姑娘昨夜裡回到銀海灘了,讓我們過來報您一聲。怕您擔心。”
徐南珠心中懸著的一顆大石,這才算是落定下來。“謝天謝地。”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對薑旭說,“走,回去再說。”
錢一鳴正牽一匹白馬來,將韁繩送到徐南珠手上。徐南珠這方回頭與裴定海道,“方是我太過擔心小妹,說了些許重話。若有得罪裴掌櫃,還得請您見諒。”
裴定海也似是鬆了一口氣,“依依安全那就好了。徐老板擔心妹妹心切,是人之常情。不過,依依不似是個沒有交代的人,昨夜怎會無故失蹤?我還是與你一道往銀海灘一趟,好問問依依昨夜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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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胡姬坊,已開始有些熱鬨。
紅藥挽著客人的手,將人送出門外,揮揮手裡的帕子,愁眉不舍,“您可要記得回來。”見人走遠,又轉身進了門裡,麵色陡然輕鬆起來,撩一撩鬢角,摸摸臉蛋兒,趕緊睡個美容覺去。
二樓廂房裡,綠芽正服侍客人。老相好昨夜在定海樓贏了銀子,便來她這裡快活。
“九爺這是多久沒女人了?真是。”清晨起來,綠芽身子沒什麼力氣,正埋怨著男人,“昨夜裡都三回了,早晨爬起來竟還這麼厲害。”
金九悶聲,“你說呢?婆娘跟人跑了,就剩你了。”
“那你也不知道多來幾回。兩個月了,我這兒空空蕩蕩都沒客人,給您留著呢。”
金九愈發狠氣:“沒錢我才不來你這兒。”
隔著一間房,明舒還在酣睡,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