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韓連歌拜見陛下。”
“好好好,將軍莫要多禮,快快起來。”
翰元琛滿臉都是笑意,連忙扶他起來,親切道:“愛卿此番鎮守邊疆,一去便是許多年,正是因為有你,才有我天都皇朝的安定,你是我天都皇朝最大的功臣。”
“陛下讚謬了。”
韓連歌微微垂著頭,聲音平靜而謙遜,看得翰元琛笑意更加深刻起來。
有了長生羨在先頭,相比之下,手握百萬重兵的韓連歌簡直是忠心得不能再忠心,奸臣忠臣,果然一眼便知。
“這次你回天都城路程甚遠,舟車勞頓想必已經勞累不堪,朕便不留你多說,你先回將軍府休息,明日再入宮和朕相談也不遲。”
雖然翰元琛恨不得馬上就聯合韓連歌把長生羨千刀萬剮,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在麵上,反倒是一副關心的模樣,仿佛韓連歌便是他最寵愛的臣子。
韓連歌不蠢,他自是知道皇帝的急迫,他本就是為了這件事回來的,但是他並沒有反駁皇帝的話,反倒點頭恭敬道:“臣多謝陛下體恤,待臣今日休憩一番,整理思緒,明日便能更加詳細稟告陛下。”
“好,朕等你的好消息。”
翰元琛也不傻,他自是知道韓連歌的意思,他回到天都城,首先想了解一番仔細的情況,明日才好更完善的和他商量,他這點意思還是明白的,自然也不會拒絕。
於是韓連歌便待皇帝打道回宮之後,帶著四個親衛回去了將軍府。
將軍府雖然許久沒有主人,但並未荒蕪,每天都有仆人打掃整理,他即刻便能住進去。
在他回到將軍府的時候,長生羨立刻得到了消息,隻是底下人都有些看不懂,韓連歌這番舉動顯然是說明了他會和皇帝聯合起來,為什麼丞相大人卻一點也不著急,甚至都無所布置。
“大人,若是韓連歌和皇帝聯合起來,勢必會對我們造成很大的不利啊。”
一個是正統天子,一個是手握百萬雄兵的將軍,這對長生羨來說是極大的威脅,稍有不慎,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功虧一簣。
長生羨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隻是擺弄著白玉瓶裡的幾隻玉蘭花,姿態悠閒而清雅,指尖微微蒼白正如那白玉蘭的花尖。
他慢條斯理將那幾隻白玉蘭擺出自己喜歡的模樣,這才收了手,蒼白指尖掩在袖子裡,有些清瘦的下巴抬了抬,唇角一揚。
“你們如此急迫怎麼能成大事?翰元琛想借韓連歌之手除掉我,可他忘記了,韓連歌不是他的刀,而是一隻隨時都能吞下他的老虎,與虎謀皮,這翰元氏的子孫是越來越蠢了。”
底下人對視了幾眼,終於有位謀士忍不住道:“大人,韓連歌素來有忠義之名,韓家乃將門之家,以他的性格,恐怕做不出叛主謀權的事情。”
“那你是說本公子就是那等歹毒喜歡叛主謀權的人咯?”
長生羨突然笑著看向他,那說話的謀士心中一驚,連忙起身跪下,戰戰兢兢道:“大人恕罪,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大人為國儘心儘力,是屬下嘴拙!”
“起來吧。”
長生羨聲音淡淡的,但他既已說了,那謀士也不敢再跪下去,隻能繼續心驚的站起來,目光偶爾上瞟,便看到長生羨把剛剛還心喜的玉蘭撥亂,又伸手扯下花瓣,那動作乾淨利落,神情一如他笑著要人性命時的模樣。
很快那朵玉蘭就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花蕊,長生羨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指尖,將那隻白玉瓶推開,這才站起身來看著他。
“你且記住了,本公子向來隻要聽話的人,不必多問,也不必多想,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若你能做得比我更好,這丞相之位,也就輪不到我來坐了。”
說罷微微一頓,他又極為愉悅道:“還有一點,你說得沒錯,本公子就是那等心腸歹毒狠辣之人,誰敢阻我,我就殺誰,天下人阻我,我便滅了這人世。眾生疾苦,便叫這地獄浮現人間,又擁能者為主,百姓擁戴,而翰元氏自數百年前一脈相承,主掌這世間已太久,他能為主,你們說怎麼本公子就偏偏做不得?”
底下謀士都已俯首在地,不敢抬起頭來,雖知丞相本就有此意,可這麼正大光明的說出來,還是叫人心驚,這世上最恐懼的不是偽君子,而是為達目的可以不在乎任何東西的人。
長生羨說完那番話,笑看著底下俯首眾人,眼裡的神光有那麼一瞬顯得肆意而張狂,隻是人人都跪伏在地,無人看見。
於是他特彆心滿意足的在腦海裡對遲夜說:“走,教訓完小辣雞,我們去看看新來的大辣雞。”
遲夜無言以對。
他覺得這個世界他主人的狀態好像特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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