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總管偷偷看了眼臉色鐵青的皇帝,連忙低下頭去,接過長生羨手裡的折子,下去處理。
長生羨又翻了幾本,發現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且一個簡簡單單的事情非要寫成長篇大論,他看著就煩。
把手裡奏折一丟,長生羨懷著幾分可憐目光的望著皇帝,歎息道:“你平時就看這種折子?他們虐待你誒。”
翰元琛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半響才恨恨道:“這難道不是拜丞相所賜嗎?如今你又在這裡假好心做什麼?”
“臣這不是關心你嘛。”
長生羨把一堆折子都推開,雙手撐著下巴靠在桌案上,朝翰元琛勾了勾指尖,笑道:“陛下你過來。”
翰元琛連連後退幾步,直到背脊靠上了窗柩,他這才萬分警惕道:“你、你想做什麼?”
那日長生羨揉他肚子的情形似乎又在腦海裡翻湧,他隻覺全身發毛,仿佛被一隻巨獸盯上的幼崽,充滿岌岌可危的意味。
怎麼說也是不肯靠近他的。
“你怕什麼?難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長生羨嗤笑一聲,看著他的目光越發不屑起來,翰元琛臉色發青,半響才擠出一句:“身為男子,做派女氣,喜好男風,你、你簡直是我天都皇朝的恥辱,”
“做派女氣?”
長生羨危險的眯起了眼眸。
他沉靜的問遲夜:“我看起來很女氣嗎?”
遲夜連一丁點兒遲疑都沒有,非常快速回答他道:“不,你很英俊瀟灑。”
“就是說,這小辣雞真是一點欣賞水平都沒有。”
長生羨在遲夜那兒得到了確定的答案之後,就把翰元琛的話給拋到了一邊,他乾脆身體往後仰,靠在雕花椅背上,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半是懶散半是威脅道:“你過不過來?”
在這個時候,他身上絕對看不出一點兒女氣的感覺了。
翰元琛緊緊扒著窗柩,死死瞪著他,但沒有挪動腳步,於是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會兒,長生羨果斷的從椅子上站起,唇角張狂一笑,平平淡淡的說:“好,你不過來我過去。”
他把折扇往桌案一丟,就邁著慢條斯理的步子往翰元琛走去。
翰元琛偷偷咽了口口水,強裝鎮定道:“你想乾什麼?”
長生羨沒有回答,直至走到他身邊。
他探過身去湊近翰元琛,因為身高問題,隻得在他頸項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邪肆笑道:“陛下還蠻好聞的嘛。”
翰元琛被他逼近,整個人不由得往後仰,他死死瞪著長生羨,心中一度冰寒無比。
他就知道,長生羨果然是個好男風的,而且確實是看上了他,不然怎麼還放他好好呆在皇位上?肯定是看中了他的美色。
這個奸臣大逆不道,謀權篡位便罷了,竟然還想折辱他,他今日就算和他同歸於儘也不會讓他得逞!
翰元琛在這一刻裡,已經自動腦補了非常多的畫麵,並且成功的用這些畫麵激起了自己內心無比的憤怒,便是讓他此刻和這奸臣一起死都可以,他翰元氏乃是天都皇城的正統皇族,寧死也不委身人下。
“你若再逼朕,朕便和你同歸於儘。”
到了這時他也不想再和這奸臣虛與委蛇,他若想折辱他,便看看他有沒有這個命來做吧。
“嗬。”
長生羨從喉間溢出一聲輕笑,聽不出是諷刺還是其他意味,但他並沒有再欺身而上,反倒退後了兩步,伸手理了理束起的發髻,撫平衣衫褶皺,唇角恢複成溫柔有禮的模樣。
“陛下。”仿若嘲笑般,他輕笑,語氣淡淡:“想太多可是一種病,臣覺得你還是改日請禦醫看看比較好,若是哪一日更加嚴重了可怎麼辦呢?還有,陛下自己心中齷-蹉,便覺這世上人人都如此,你若真覺得將軍喜歡男人,怎麼不自己去試試?或許他真會為你的美色傾倒呢。”
略微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又道:“還有,陛下該照照鏡子了,臣好不好男風暫且不說,就陛下這清粥小菜的模樣,你也好意思和我同歸於儘?敢問一句,您有臣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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