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六:我是一隻孤獨的鬼(十九)(1 / 2)

阿白白從來沒想到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宜秋更恐怖的人, 可是那天早上,它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好不容易宜秋沒來折騰它,它正準備開開心心等著宮人的投喂, 看在它是宜秋寵物的份上, 它在宮裡的生活其實也還不錯。

可那天早上,它還沒等到投喂的宮人, 就已經看到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它麵前,那是一個毀了容的男人,一張臉看上去就跟拿硫酸洗過臉一樣,根本無法看出本來的容貌。

他突如其來出現在阿白白麵前,站在原地看了它一會兒, 便邁步往這邊走。

阿白白本來應該把這個人類狠狠的撲倒在地上,咬斷他的喉嚨, 讓他知道老虎的厲害, 可是那天它根本提不起勇氣撲上去, 那種感覺就跟見到了宜秋一樣, 動物都有很靈敏的直覺,它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

但這男人卻走到了它身邊, 還蹲下來摸了摸它的腦袋, 自言自語道:“是宜秋養的寵物嗎?她倒確實喜歡你這樣的。”

摸了兩把之後,阿白白看見那男人一張猙獰的臉上露出微笑,然後溫聲細語道:“餓了?”

阿白白是有點餓,但是它不敢出聲, 隻能發出低沉的嗚咽,希望這個男人趕快離開。

但這個毀了容的男人並沒有離開,他想了想,微笑的摸了摸阿白白額間的王字紋路,道:“看在你是宜秋養的寵物的份上,我去給你找些吃的,等你吃了我再去見宜秋。”

阿白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很快他就消失了,它默默鬆了一口氣,隻可惜,不到半刻鐘,那毀容男人又回來了。

他衝阿白白笑了笑,麵容更加猙獰起來,然後阿白白就看見有什麼東西往他身邊一墜,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它定睛一看,差點沒嚇個半死。

它身邊躺著的,就是一隻老虎,一隻剛剛斷氣的老虎。

這隻老虎眼睛睜得大大的,卻已經沒有了氣息,喉間一道巨大的裂口,顯示著它受到的致命傷,然而最最關鍵的是······這隻老虎也是隻黃色的大貓,阿白白覺得長得跟它還挺像。

毀了容的男人蹲下來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溫聲道:“怎麼了,你怎麼不吃啊?”

阿白白滿眼恐懼的抬頭望他,很想問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看,它的皮毛跟你多像啊,肉應該味道也還不錯,你不喜歡嗎?”

男人伸手捏了捏阿白白的後頸,歎息著說:“你呀,真不愧是宜秋養的寵物,跟她一樣挑食還難伺候。”

阿白白驚恐的抖了抖,完全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它有一種命運被扼住了咽喉的感覺。

這應該是它那個便宜主人的朋友,果然不愧是朋友,都這麼變態,這種變態就應該湊在一起,為什麼還要出來毒害生靈?

男人歎息的在它脖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望著徐徐升起的朝陽,喃喃道:“真是血一樣的顏色。”

阿白白咽了下口水,默默的趴在地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而朝陽升起之後,日頭漸長,太子上完朝歸來陪了宜秋一會兒,又不得不去禦書房處理政務去了。

宜秋一個人無聊,便把賀蘭夕小姐姐召出來玩。

彼時她正拉著賀蘭夕給她講故事,講的正是她曾經的事跡,來自《大魔王自傳史》。

“啊,那個男人是如此深情,在零點一秒之前,我覺得我愛上了他,畢竟他貌美如花,還有八塊腹肌。”

賀蘭夕每次聽她講故事都膽戰心驚,可卻不得不裝出很感興趣的樣子,還要表情真摯的問:“那後來呢?”

宜秋瞄了她一眼,繼續深情的說:“零點一秒之後,我用削蘋果的刀捅進了他的心臟,他死了。”

賀蘭夕:“······”

牙齒抖了一下,她勉強提起精神,依然興致勃勃的問:“大佬你不是愛上他了嗎?”

“是啊。”宜秋開心的告訴她:“我是愛上了他啊,可是他居然騙我,我摸了一下,他明明隻有六塊腹肌,居然騙我說有八塊,於是我一怒之下就把他捅死了,後來一想氣運之子都捅死了,就乾脆把那個世界順帶炸了。”

賀蘭夕無話可說。

大佬的愛如風般飄渺,這秒愛你,下秒愛他。

“那我也貌美如花,有八塊腹肌怎麼不看見你愛我?”

殿角傳來的聲音帶著幾分幽怨氣息,賀蘭夕循聲望去,嚇得一聲尖叫,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就連一貫見多了大場麵的宜秋都皺著眉頭‘咦’了一聲,並且滿臉嫌棄的說:“你是哪個小辣雞啊?”

哪裡來的小辣雞過來辣她的眼睛。

辣眼睛的‘小辣雞’露出幽怨的目光,哀哀切切的說:“你不是說毀了容就會愛上我嗎?我現在毀容了,你愛我嗎?”

宜秋皺著眉嫌棄得沒有說話,倒是之前被嚇了一跳的賀蘭夕逐漸聽出了他的聲音。

她不敢置信道:“大、大佬?東皇大佬?”

東皇默默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又將視線繼續放在宜秋身上,眉宇間還是那股哀切的愁。

賀蘭夕目光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輕巡,完全不知道這兩個大佬這是玩得哪一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恨情仇?

“我已經毀容了,你該履行你的諾言了。”

東皇步步逼近,一眨不眨的盯著宜秋,顯然執迷於她之前說過的話不想放手。

就連遲夜都有些複雜的看著他那張臉,小聲勸了一句:“主人,他······挺慘的。”

宜秋捂著眼歎了一聲。

她從指縫裡再次看了東皇那張臉,有些無法言喻道:“你這是······拿黃泉水洗了臉嗎?”

“是啊!”

東皇似乎還很開心,並且告訴她:“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黃泉水,你看。”他指著自己的臉:“毀容毀得很徹底哦。”

宜秋合上看他的指縫,放下手掌,滿眼複雜。

半響,她對遲夜說:“你不覺得他······”宜秋想了一下,找了個形容詞:“不覺得他可能有點智障嗎?”

遲夜冷靜的點頭,倒是也沒否認。

“我覺得這句話應該用肯定句式。”

這哪裡是有點智障,這就是個智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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