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下,那是很危險的。”
王雅莉穿一件破雨衣,下身褲子濕漉漉的,還在滴著水。
我太感動了,很想上去抱抱她,但我不敢,怕她誤會我,因為她曾經跟我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不到談戀愛的時候,是不能摟摟抱抱的。
接連三天我在王家村的路口沒有見著王雅莉,她病了,還是她媽不讓她那樣做了,我心中感到一絲絲不安和煩躁,上課也提不起精神來,老師點名讓我回答問題時,我竟答不上來。
星期天,我吃過早飯就來到了王雅莉家,她媽告訴我,三天前王雅莉在田裡乾活時讓一條毒蛇咬了,幸虧我爸及時把她送進了公社衛生院,打了抗毒針,上了消炎藥,否則性命難保。
王雅莉安靜地半臥在床上,左腿紅腫一片,臉上顯得十分蒼白。
“洪超,你咋知道我被毒蛇咬了?”
“你三天沒在路口,我想你肯定有事了,今天星期天,我就過來看看你了,還疼嗎?”
“好多了,幸虧你爸,他還往我腿上吸毒呢,你爸咋樣了?他沒中毒吧?”
“我爸他好著呢,我沒看到他有中毒的樣子。”
我低下頭,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頭不燙,應該退燒了。
我附在她的耳朵旁,輕輕地說了一句逗她開心的俏皮話:
“王雅莉,我還以為你看上了那個好小夥子,把我給忘了呢?”
“噗嗤”一聲,她笑了,笑得是那麼開心。
“那能呢,我一個村姑那有誰能看上我,隻要你不嫌棄我就好了。洪超,跟我說說學校的事情好嗎?我想聽,雖然我上不了學了,但聽聽還是高興的。”
我給王雅莉講了她認識的老師和同學的趣聞軼事,她竟開心得拉著我的手不放,還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超超,就在我家吃中飯吧,彆回家吃了,等會你爸也過來。”
王雅莉的媽媽陳麗娟在跟我說話。
我一聽說我爸要過來吃飯,我和王雅莉打過招呼後一溜煙跑了。因為我爸他不讓我和王雅莉多接觸,但我又不知道是咋回事?也許王雅莉是地主家子女的子女吧,他怕萬一我和王雅莉好上了,會影響到我的前途。
高一第一學期結束了,學校放了暑假,我總以為能天天往王雅莉家跑了,和她在一起,我看到十分的開心和愉悅。
但我錯了,我爸跟生產隊隊長打了招呼,讓我去生產隊裡放牛,每天給我記三分半工,在當時每十分工折合人民幣三毛到四毛之間,年成好一點的話也能達到五毛到六毛。我算了算一天三分半工折合人民幣還不到二毛錢,可我不得不去放牛,雖然心裡極不願意。
我和我的發小王誌明一人放一頭牛,王誌明比我發育早,個子也比我高,他放牛已經有半年了,可我個子矮,才和牛一般高。
放牛不是簡單地騎在牛背上,在田壟上或河堤上轉悠著讓牛吃吃草。
剛放暑假時正值水稻插秧時節,我必須每天起早摸黑牽著牛去水田裡耙犁,把水田犁平攤了好插秧。
粑犁是鐵做的,泥巴和水粘在上麵滑得很。
有一天下午,我站在犁耙上抽了一下前麵的牛,牛突然發力向前猛衝了一下,我沒站穩,掉到了犁耙中間,瞬間近二百斤重的鐵犁耙從我背上滾了過去。
我掙紮著從泥水田裡爬了起來,背上條條被犁耙劃破的傷口淌著血,我疼死了。
我大伯把我從泥水田裡拉到水溝裡清洗了一下,然後把我背上去了大隊醫務室。
我在家躺了三天,第四天我倔強地拉上牛和犁耙又下水田粑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