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一忙到周五,白茶被學校繁瑣的任務暈的頭疼。
一天一節課,平時還要管理學生班級以及協調
好各位任課老師。
隔三差五的學校裡還常來個突擊檢查,用到的材料都得提前準備好。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白茶癱在床上挺屍沒力氣動彈,掙紮著起來想過去找葉閻森打遊戲,但糾結著猶豫不決下,周末就過去了。
白茶撐著姨媽痛的身體站在講台上,給學生上作文課。
教室裡很安靜,學生們低頭在奮筆疾書地在刷刷地寫字,繞著教室走了半圈,最終停在程勵耘的身後。
程勵耘寫字很有張力,漂亮的小楷。
不過這作文水平,真的是渣的一逼。
白茶站在她身後,掃了兩眼連語句都不通順的開頭,一陣頭疼。
學生要學的這幾門學科中,語文是最不應該拉開分差的。和理解能力都在同一起跑線上,書本上的知識不難,加上他這一手秀氣的字在閱
卷時肯定是加分項。
數學老師不止一次地在白茶麵前誇程勵耘,說這孩子靈性,在計算和邏輯方麵很有天賦。白茶覺著自己一定要好好指點一下程勵耘才是,彆讓他偏科的嚴重。
白茶站的有些久,程勵耘落了筆,笑嘻嘻地扭頭,小聲問,“白老師我寫的好不?”
“好,挺好!”白茶翻著白眼,扣兩下桌板示意,“帶著你的作文出來。”
“哦。”
程勵耘嬉皮笑臉地跟出去,全然不是要挨批的態度。
白茶將作文紙從程勵耘手裡抽出來,“你覺著自己寫的很好?”
“恩還行,我寫的挺用心的。”
白茶挑揀著讀,“…你說,再不把必然相信,再不查看指紋,攥起小小的拳頭,再不相信。喜歡顧城?”
程勵耘點點頭,說喜歡。
白茶不敢相信地反問他,“能看懂嗎?”
“能。”程勵耘自信地點頭,兩支胳膊交叉背在身後,頗有古代私塾老師的態度,“你說再不把必然相信…你驕傲的走著,一切已經決定,走著,好像身後跟著一個沮喪得不敢哭泣的孩子,他叫命運。”
“那是倒是說說看,什麼意思。”
…
“寫作文,重要的不僅僅是會引用,而是需要…”
漫長的一段談話後,白茶將作文紙對折兩下,遞回到程勵耘手裡,低聲道,“回教室吧。”
“恩。”
一班的教室在一樓,走廊前方是個小廣場。在白茶的視線內有一女人從大廳過來徑自穿過廣場朝她過來,“老師你好,這是初一一班嗎?”
女人說話的功夫,視線從門框牌子上掃過。
白茶點下頭說“是”,正琢磨著她是誰的家長呢,隻聽女人還算溫和的開口,“再問一下,白茶老師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吧,您知道她在哪裡嗎?”
程勵耘捏著自己的作文紙,注意力不明所以地在她們之間跳躍。
“我就是,您有什麼事嗎?”那女人和白茶年紀相仿,妝容精致,秀發鬈曲,身上那件小黑裙是白茶渾身搭配的三倍價。白茶不認識她。
話音剛落,隻見女人嘴角瞬間耷拉下去,沒有一丁半點地好臉色,“我叫賀清歡,是陳傾的未婚妻。”
“你好。”
賀清歡見白茶神色如常,沒有半點詫異和愧疚,不由得怒上心來,“你知道我?”
“不知道。”白茶微笑著,實話實說,“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賀清歡憤憤地樣子,白茶雖不知道她為何這樣
,但也做好了應對的姿態。她衝程勵耘揮揮手示意他回教室去。
程勵耘不放心地看看賀清歡,踟躕著要不要說點什麼。
白茶交代他,“回去把作文寫完,下課幫老師收齊。”
“好。”程勵耘是語文課代表,白茶親自選的。班上的幾門課,課代表選的不是成績最優秀的,反而是比較偏科薄弱的學生。
“怎麼?害怕我們倆的談話被學生聽到了名聲不好啊。”賀清歡冷冷的聲音讓剛跨進教室門檻的程勵耘頓了腳,不免好奇地回頭望過來。
白茶不知道她什麼意思,“賀小姐,我想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白茶再傻也想出個大概來——在她一眾同事眼裡,陳傾是單身,而且對白茶頻頻示好,雖然表白的話沒有展開說,不過他的態度真真的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今冒出個脾氣急躁的女人自稱是陳傾的未婚妻,來到學校就直奔白茶這裡來。
當她是小三了吧。
“要不你打個電話給陳老師,問清楚——”還沒等反應過來,隻見女人胳膊一揮,啪的一下白茶被扇了一個耳光。
“老師!”程勵耘反應最快,在女人揮手第二個耳光要落下時,率先衝到兩人之間推了她一下,白茶這才幸免再度受傷。
屋裡有學生聽見聲音露頭望出來看熱鬨。
女人站穩,漂亮的水晶指甲一伸,趾高氣昂地看向白茶,厲色,“我警告你,離陳頃遠一點。不要以為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胡亂使媚子勾引男人。”
果真。
“您還是給陳老師打個電話問清楚再來質問我好嗎?”白茶將嘴角的頭發捋下來,搖下腦袋示意十分男子漢地擋在自己跟前的程勵耘沒事,在
將程勵耘扯到一旁後不慌不忙地看向那女人,“我想您是有什麼誤會吧,我和陳老師除了同事關係再沒有其他。”
程勵耘也不傻,聽到陳頃的名字。偷摸摸地溜走,然後去喊人幫忙。
“沒什麼關係?說的真好聽,就差被我捉奸在床了,還不承認。”
教室門口窗邊聚了不少的學生看熱鬨,白茶不禁正色起來,隻希望將影響降到最小,“在你沒有任何證據之前,我希望你能理智的去判斷一下。一,我和陳頃陳老師,隻是同事關係。二,你方才的言論我全然可以告你誣陷。”
若不是這一個周陳傾電話關機人見不到,賀清歡也不至於像個瘋婆子似的尋到學校來,直截了當地找白茶麻煩。
他是故意躲著她,為了這個狐媚子躲著她。
“賤女人。”聽著白茶喋喋不休的言辭,賀清歡隻覺著有隻蒼蠅在自己腦袋旁邊嗡嗡的轉,一
不做二不休地,大步跨上前,“就你這樣的人,還為人師表呢,配嗎,不會把學生教壞——”
賀清歡脾氣上來,抬起胳膊就要再扇一耳光,誰料橫空攔出來個男人,她被抓住了胳膊。賀清歡看他一眼,不是陳傾,不認識,“你是誰啊鬆手!”
白茶沒看清葉閻森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胳膊擋在白茶的腦袋上方,精準的控住鬨事女人的手腕。在女人的一陣歇斯底裡中,葉閻森大力地一下,甩下去。
“閉嘴。”葉閻森悶聲,不帶厲色,卻難掩怒氣。